极细的银线闪动,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是了!这女子也被那天蚕丝索系住。”
忖思之间,人已退出石室。
天木大师低咽一声,道:“这两位女施主也是被滚龙王囚禁于此。”
那黑衣人接道:“但她们如若和咱们比较起来,那自由得多了。”
上官琦叹道:“滚龙王手下之人,不是被药物迷去神智,就是仗以惨酷的手段控制,如若一旦把药物的效能和禁制解除,这一股武林中极大的势力,势非立时崩溃瓦解不可。”
天木大师沉声说道:“老衲愿尽全力,相助施主,完成宏愿。”
上官琦微微一叹,道:“滚龙王倒行逆施,纵横江湖数十年,伤天害理,造成了一场大劫。诸位被囚这甬道密室,尚不知外面景象。这数十年来,被他药物迷惑的武林高手,不知凡几。凭仗这一些神志迷乱、身不由己的武林高手,在江湖上造成了恐怖的杀劫。如不能早日破去他赖以控制属下的毒室,不出三年,只怕当真遂了他独霸武林之愿了。”
谈说之间,又向前行进了十余丈远,转过了两个弯子。
甬道中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天木大师突然抢前一步,道:“老衲替上官施主开路……”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滚龙王虽把我囚禁了数十年,但老衲的武功并未失去。数十年来,我不断地苦苦修练,反觉有了进境。”
上官琦知他武功高强,也不拦阻,却紧随他身后,准备应变。
三人又向前行了数丈,突听得一缕奇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天木止下脚步,凝神听去,只觉那声音似是一个女子的哭声,一面哭,一面诉说,只是相隔得十分遥远,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这甬道中黑暗如漆,到处隐伏着恐怖杀机,到处潜藏着伤心断肠的往事,到处隐有着武林的秘辛。上官琦暗中运气,屏除杂念,凝神听去。
只闻那哭声中隐约传出:“……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身囚断魂地,谁与共明月……”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女子不知是何许人物,被滚龙王囚居这甬道之中,很多年不见天日。”
天木大师黯然接道:“这等不见天日的囚居生活,其苦尤过死亡。老衲七岁出家,剃度嵩山本院,自信早绝尘缘,但在这漫长的囚居生活之中,亦不免感伤万千。”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打断了天木大师未完之言,道:“在一盏茶工夫之内,你们决定选择走哪一条路。石案上,现放有忘我神丸,吞服一粒,你就可以忘去了自己的来历。你们武功不弱,老夫代为作主,不究你们己往之错。”
那声音似是由上面石壁顶上传了下来,叫人无可捉摸停身之处。
上官琦突然上前行了两步,站在天木大师前面,说道:“听阁下口气,似是身份不低,何不请出一见?”
那声音重又传来,道:“老夫此刻极为繁忙,无暇和尔等见面。”
上官琦接道:“那你是害怕了?”
那人似是被上官琦言语激怒,厉声喝道:“连那唐璇也得敬畏我三分,何况尔等!老夫收拾一下,一个时辰之内,再去和尔等相见。”
话完之后,黑暗的甬道之中突然一亮,景物清晰可见。
上官琦向前望去,只见两三丈外,一道石壁拦路,似是甬道已到尽头。
向后看去,不知何时来路上也落下一道石壁,挡住来路。
靠前面石壁处横放着一条石桌,桌上放着一个白玉瓶。上官琦连经凶险之后,胆气大增,缓步走近石桌。
只见那白玉瓶下,压着一张素笺,写着“忘我神丸”四个大字。瓶中放着三粒红色丹丸。
上官琦伸手取过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丸,托在掌心之上,仔细看了一阵,叹道:“就凭着一粒小小丹丸,竟能使滚龙王纵横于江湖之上,造成了惊人的杀劫。”随手把丹丸放入白玉瓶中,合上瓶塞,放入怀中,回头对天木大师等说道:“适才那发话之人,口气不小,想来身份不低。咱们如能合力把他制服,或可畅行于这甬道之中。”
天木大师缓缓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石壁之上,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看来这甬道之内,不是那滚龙王赖以控制属下的毒室,亦必是极为重要的所在。”
上官琦接道:“还有一件奇异之事,似是这甬道中人,都未服用过迷神的药物,个个都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天木大师道:“就老衲身受之苦而论,这密道中人,只怕和老衲一般的个个都受尽一种残忍的控制,使他们不敢稍作逃亡之想,自是更不敢妄生反抗之心了。”
上官琦道:“如果能一举把他们身受的残忍禁制解除,个个都是滚龙王不共戴天的死敌了。”
天木大师道:“不错,可惜呀!可惜。”
上官琦道:“可惜什么?”
天木大师道:“老衲一时忘记了施主身怀武林三宝,如若早些想起,咱们可以先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