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妇人似是未料到这般容易地将一群侍卫遣走,不禁一呆。
上官琦看她站在窗前出神,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样?”
黄衣妇人缓缓应道:“走了……”转过身来,接道:“想不到这座防守森严、铁桶一般的深宫,竟然是有着这样多的破绽。”
上官琦道:“今日相救之情,在下牢记心头,异日有缘,定当补报,夫人珍重了。”
正待转身而去,突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黄衣妇人一皱眉头,道:“什么人?”
室外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贱婢杏花,奉天后之命而来,有要事禀香后。”
黄衣妇人玉手一挥,低声对上官琦道:“你快些走啦!不用管我的事。”
上官琦抬脚一拨,把焦冲的身子,推入床下,隐在帐帏之后,说道“夫人请放她进来。如若来人心怀诡谋,在下索性帮夫人把她除去。”
黄衣妇人略一犹豫,移步行近壁间,举手一拂,立时裂现出一重门户。
只见一个身着彩衣的宫女垂着头走了来,欠身一礼道:“见过香后。”
黄衣妇人道:“不用多礼,什么事快些说吧!”举手一拂壁间机关,门户登时关闭起来。
那彩衣宫女说道:“适才天后得到了几处传音报告,深宫之中发觉了奸细混人……”
黄衣妇人道:“这个,本后倒未听到。”
那彩衣宫女道:“天后特命贱婢赶来通知香后一声,还请严加戒备。”目光四下转动,打量室中景物。
黄衣妇人道:“知道了……”冷笑一声,接道:“你瞧什么?”
那彩衣宫女耳目似是灵敏异常,突然一侧娇躯,欺身而进,素手挥处,撩开了床前垂筛,探手一把,拖出了三眼雕焦冲。
黄衣妇人眼看真象已露,突然大喝一声:“贱婢无礼!”呼的一掌,疾拍过去。
那彩衣宫女纵身一跃,闪避开去,也不出手还击,但她身法灵巧,显见武功不弱。
上官琦疾快地纵身而出,掌指齐施,猛攻过去。
他眼见大事就要坏在这彩衣宫女手中,必得杀之灭口,出手的掌指极凌厉辛辣,着着指向那彩衣宫女的要害大穴。
但那彩衣宫女身法的灵巧,竟是大大地出了上官琦意料,他跃出之后的一阵急攻,势道奇猛,尽展所能,但那彩衣宫女始终不慌不忙,闪避开去。
上官琦一阵猛攻不下,心头骇然,暗道:“此人如若当真是宫女身份,这滚龙王府中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心念转动之间,掌指愈是加紧。
只听一个柔柔细音传入了耳际,道:“不要打啦!快些退出去。此地善后,由我来处理。”声音悦耳,显是连雪娇的口音。
上官琦也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这位香后己是弃邪归正之人,可用则用,不可用就放她逃命去吧!”话落口,人也疾快闪到门口,一跃而下。
下楼之后,上官琦放纵了脚步,行在白石铺成的甬道上,看花树耸立,楼阁隐现,广大的庭院中一片寂然。
这是个幽美、奇怪的地方,那重楼叠阁中,住满了人,但却有着出奇的寂然,一种凄凉的气氛充塞于这广大幽美的庭院之间。
突然间,响起了沙沙的步履之声,花丛树中转出来四个怀抱鬼头刀的黑衣人。
上官琦暗作戒备,人却泰然地向前走去。
四个黑衣人侧头望了他一眼,退到一侧,单刀斜垂,状极恭谨。
上官琦知是府中特定的礼节,自己不知向他们还礼之法,立时急步行过。
转过几处花丛,忽见一座铁栅环绕的阁楼,墙壁房瓦,全是一片黑色,铁栅上写着:“擅人一步,七刀分尸。”
上官琦暗暗忖道:“不知道是什么所在,戒备竟是如此的森严。”
仔细看去,只见那铁栅之上,一片深蓝颜色,显是涂有剧毒,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就是毒室么?”
只觉心头一阵激动,暗握惊魂刀柄,正待纵身跃过铁栅,突然弓弦声动,一支利箭疾飞过来。
上官琦右臂一挥,随手抓去。
那知这支长箭来势之强,大大地出人意料之外,上官琦挥手一抓,虽然抓住了长箭,但因来势过猛,长箭竟然滑过抓箭手指,直中前胸,如非早穿了连雪娇那天蚕丝衣,可避刀剑,这一箭纵然不会伤损到性命,亦将要负重伤,心中暗暗忖道:“不知何人所发,这一箭好大的内劲。”
抬头看去只见那铁栅之中,黑色房屋,门窗紧闭,看不出一点动静,找不出一点破绽。以上官琦此刻的武功之高,竟然看不出这一箭是由哪里射了出来。
突然间金风破空,上官琦闻声转身,夕阳耀照下,又见一支长箭飞来。
这次他已有了准备,暗运功力,举手接住了长箭,心中暗道:“不入虎空,焉得虎子!此处既属可疑,势非得进去看看不可。滚龙王府中不可以常情测度,如其站在这里挡受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