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雅室中,只剩下连雪娇、上官琦、杜天鹗三个人。
连雪娇突然走到上官琦身侧,举起雪白的手腕,轻轻拍了拍上官琦的肩头,低声说道:“你的武功很好。不是你,只怕咱们三人还在穷家帮的掌握之中。”
上官琦先是茫然一怔,继而淡淡一笑。
杜天鹗看得暗里一声长叹,忖道:“想不到他服下的迷乱神智药物,竟然如此厉害。看来如不及早设法使他回醒,长久下去,只怕他的身体,也将受到极大的伤害。”
只听连雪娇长长叹息一声,脸上泛出一缕怜惜之情,拉着面色枯黄的上官琦,并肩坐在一条木凳之上。
杜天鹗自伪装中毒,投入连雪娇手下之后,第一次听到她这长长叹息声,也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对人泛现出怜惜神色。
上官琦却仍是一副茫茫然的痴呆神情。他没有欢乐,也无愁苦。除了吃饭之外,他好像已对天地问任何事物,不再关心。
连雪娇毫无顾忌,当着杜天鹗,握起了上官琦一只手,道:“你的武功、招术别成一家,不知在哪里学的?”
这次,上官琦似是已听懂了她的问话,双眉微耸,思索了很久,答道:“在一座大庙里。”
连雪娇道:“那是少林寺了?”
上官琦点点头,但立时摇头说道:“是一座大寺院,但那寺院中的人,都成了骷髅啦!”
连雪娇道:“什么?”
上官琦道:“都变成骷髅啦!”他一连说了几句,但却无法说得清楚。
连雪娇轻轻叹道:“我该给你点解药服用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白磁瓶,倒出来一粒白色药九,拿在手中,沉吟了片刻,重又放回瓶中。
她突然又改变了心意,不让上官琦服用解毒药物。
只听轻微的鼻息阵阵,上官琦已倒在木凳上面睡去。
杜天鹗心中一动,也赶忙闭上双目,装作熟睡模样,暗中却留心那素衣女药瓶存放之处,监视着她的举动。
只见连雪娇莲步缓移地走回了复室之中,等了一阵,拿着一条毛毯出来,并起了两条长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然后,把那条毛毯,轻轻地覆盖在上官琦的身上,又缓步走回复室。
杜天鹗看得暗自笑道:”看情形,我老杜是没有这份福气了……”思忖之间,连雪娇又缓步走了出来,把一个绣花枕头,垫在上官琦头下。
上官琦似是非常的困乏,虽然连雪娇几次移动他的身躯,但他始终连眼皮也未睁动一下。
连雪娇替他垫了枕头之后,不自主伸舒双臂,打了一个呵欠,看样子她经数日夜的折磨,也有些困倦了。
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身来,走到上官琦身侧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轻轻在他脸上擦了几下。
杜天鹗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鬼丫头果然利害,已经发觉上官琦脸上涂抹着易容药物……”
忖思之间,忽见那连雪娇在上官琦身上搜查起来。
杜天鹗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完啦,如被她从上官琦身上搜出那易容、复容的药物,只怕连我们存心卧底之计,也将被揭穿。”
他曾把那易容、复容之药,各给了上官琦一瓶,看他把药物收藏怀里,想连雪娇这一搜查,决然不会落空。
哪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连雪娇在上官琦身上搜了半晌,仍然一无所获。
只听她轻轻地叹一口气,道:“这就奇怪了……”显然,她已肯定上官琦脸上涂了易容药物,只是无法证实而已。
杜天鹗眼看连雪娇找不出易容药物,不自觉地也伸手在自己身藏药物处摸了一下。
这一摸,好似心头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几乎失声而叫。
原来他身边所藏的药物,竟然不知在何时失去。
不用推想,连雪娇无法从上官琦身上搜出药物,定也是被人拿走了。
这药物配制不易,几味主药,生长在关外长白山中。欲配此药,势非先到长白山中寻齐几味主药不可。
杜天鹗心中暗暗叫苦,他如无法配制复容药物,上官琦就永远是一副枯黄的面孔,无法恢复他面如冠玉的本色。
连雪娇无法从上官琦身上揭穿她心中预测之秘,似是仍不死心,目光一转,投注到杜天鹗的身上,略一沉思,缓步走了过来。
杜天鹗赶忙暗中一提真气,装作熟睡模样。
连雪娇走近杜天鹗之后,先将他身上带的软鞭取下,然后在他全身极仔细地搜寻一遍。
她搜查得异常细心,凡是可能藏物之处,均都搜查到,但仍然一无所获。
她茫然地站了起来,仰脸吁一口气,道:“奇怪呀!”
杜天鹗目光微启,发觉连雪娇正背他而立,而且毫无一点戒备,只要一伸手,立时可点中她的穴道。
他甚为担心上官琦久受迷药所述,可能会在神智上受到很大的伤害。他几度想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取出解药,先让上官琦服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