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实叫老衲佩服,只不过手段太辣一点了!”
费公亮冷冷说道:“老禅师的慈悲用心,实叫在下感动。不过不明敌我形势的愚蠢,实叫在下好笑。”
铁木大师脸色一变,道:“老衲虽然不会把费大侠屈辱之耻,放在心上,但少林寺的威名,却是不容受损。费大侠口齿之间,实该留点德了……”
费公亮道:“我如不把六人击毙,只怕咱们讲不完这几句话,强敌已经找到此处。”
铁木大师凝神听去,果然觉着那哨音忽远忽近,似是迷失了方向,在一片地方兜来转去地绕圈子。
费公亮干咳了一声,接道:“大师的盛名,少林寺的威望,在下胆子再大一点,也不敢出言相犯。只因当时形势,不容解说而已。强敌已然由四面八方攻入黑林,迟迟难在此地会师的原因,无非是被黑林中曲折盘转的道路,迷失了方向而已。如若不早把几人击毙,让他取出身藏铜哨,指示停身之处,强敌此刻已经攻人此地了。”
铁木听得微微一怔,道:“费大侠见闻广博,阅历丰富,老衲十分敬服。”
费公亮道:“黑林今日之祸,全由我等而起。不论如何,咱们得全力以赴。”
铁木大师道:“高论不错,但不知眼下的敌情如何?”
费公亮道:“黑林已传出紧急的应变鼓声,强敌似是由四面八方攻未。何寡妇显然已有些慌了手脚。黑林中所有的人,大概都已经出手迎敌了。”
铁木大师慈眉一扬,道:“局势当真有这等严重吗?”
费公亮还未及答话,突听“叭”的一声,一只雪羽红嘴的怪鸟,由两人头顶之上,急掠而过。
紧随着那雪羽红嘴的鸟儿飞过之后,那连续不绝的哨音,重又传了过来。
费公亮冷哼一声道:“这些人被两只巨獒带了进来,那雪羽红嘴的乌儿,只怕也是敌人所有之物。”
遥遥地传过来欧阳统的声音,道:“老禅师、费大侠,那雪羽怪鸟乃强敌用作带路的耳目,两位再见那鸟儿之时,最好把它一掌击毙。”
铁木大师仰首望去,但见一片蓝天,那雪羽红嘴的鸟儿,早已飞得不知去向,不禁愕然一叹,道:“强敌如若用鸟儿带路,那可是防不胜防。”
费公亮笑道:“老禅师既知强敌不善,最好别再存慈悲心肠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须知出手对敌,强存弱亡。老禅师不肯对人施下毒手,但人家却不会替你留三分生机。刚才我全力出手,虽然一口气力毙六人,但内腹间已隐隐觉出不对,‘记死’留名受毒一事,看来是不会假了。”
他感慨万千他说了几句话后,突然纵身而去,留下了铁木大师一人。
这时,那彼起此落的哨声,忽然沉寂下来。四周听不到一点声息,反而给人一种沉默的紧张。
所谓黑林,倒是名符其实,四周长满了一片黑黝黝的林木。不过这林木并非巨大的树林,而是满生着荆藤的杂林。由于荆密藤绕,缠绕在林木,四面一片翠绿,密不通风。除了那三间茅室和十丈见方的一片草坪之外,再无其他之物,不禁心中大感奇怪,暗暗忖道:“除了那三间茅室之外,再未见可供居住之处。那彩衣女人和何寡妇等,不知住在何处?”
正在思忖之间,突然一个极为清脆的女子口音说道:“老禅师——”
铁木霍然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孩,站在身后丈余左右之处。
此女面目娟秀,头梳双辫,星日张动之间,有一种尚未完全成熟的娇媚情态,不禁为之一怔。
那红衣女童忽然一耸柳眉,高声问道:“我姊姊呢?”
铁木大师道:“谁是你姊妹?”
那红衣女童道:“我姊姊最爱穿白色的衣服……”
铁木忽觉心神一震,暗道:她问的定然是那素衣女连雪娇了,不知她怎能竟然闯到黑林心脏要区?而且来得无声无息。心中虽然震动,但表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神情,微笑道:“女施主,那位姊姊可是姓连么?”
红衣女童道:“是啊,不知她现在何处?”
铁木暗暗忖道:“此女一片天真,如若稍用心机,或可问出滚龙王一点身世来。”当下说道:“女施主可也是滚龙王的义女么?”
那红衣女童盈盈一笑,道:“你知道得不少啊!可是我连姊姊告诉你了?”
铁木大师淡然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那位连姊姊已被老衲等生擒了!”
红衣女童道:“这个我早就知道啦,我问她人现在什么地方?”
铁木大师反问道:“不知你那义父,滚龙王来了没有?”
那红衣女童娇笑一声,道:“我义父如若亲身到此,早已把这座黑林放火烧去啦!”
铁木大师一生之中,甚少有和女孩子家说话的机会,答问了两句,觉着已无话可说,转身缓步而去。
只听那红衣女童娇声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铁木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