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凌风,本站在受了伤的凌尘两侧;此刻一望场中情形,不禁都凛然有了些寒意,暗忖:“江湖上哪会出来这么多武林后起,武功竟如此惊人。”他们却不知道,这些人正是武林中的精萃,今日他们碰到了,只是倒霉而已。
白非、石慧动手数招,竟未能抢入他们的剑光中去,众人只觉眼花缭乱,哪里看得出他们的人影,游侠谢铿叹道:“天中六剑这么一副好身手,却可惜——”他惋然止住了话,心里虽然对天中六剑甚为不满,却又不禁起了怜才之心。一
郭树伦看得目瞪口呆,他身躯彪壮,虽是神力,但武功却不高朋,此番他见这种比斗,大为心折,发誓自己也要苦练武功,但练不练得成,这当然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就连一向自负的六合剑丁善程,也不免点头暗忖:“武当剑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一双眼睛,更离不开动手之处。
白非连攻数招,但天中剑客的剑法果然严密。竟再也没有什么空隙,这因为他何不求攻敌,但求自保的缘故,司马之微微含笑向司马小霞低语道:“你以后在江湖中闯荡,动手时就要学学人家的样子,不要只学你的姐姐。”
罗刹仙女听见了,在旁边不服气的一撇嘴,暗忖:“这是他们打不过人家时才这样,要是打得过呀,怎么会这样打法呢?”
蓦然,一声龙吟——
白非的身躯,突然像游龙般的升起,竟不是别人纵身的那么快速,而几乎冉冉而起,识货的人又是一声惊呼:“天龙七式!”
这一下连凌月剑客也不禁变色,他万万料想不到在这里竟会遇见天龙门下的人,向凌风低语道:“我们先得准备出手了。”
白非这一施展出武林独步的天龙七式来,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因为任何一派的剑术、拳法,头顶之上总是空隙较多,这是无可避免的,凌天、凌星、凌云也一起大惊,因这天龙七式厉害的地方在于它不但能在空中转折身形,甚至可以连接数招都在空中发出,占着极端优越的地位。
这么一来,天中剑客的头顶上不禁直冒冷汗,因为他们随时有吃上一记的危险。白非啸吟不绝,双腿一拳,凌空下击,掌如泰山压顶,凌星剑客大惊,旋剑而舞,白非却突然双腿一踢,时间拿捏得那么准确而美妙,着着实实的踢在凌星拿剑的手上。
凌星的剑如何能把持得住,竟撒手飞去了,六合剑身形一动,将那把剑抄在手上,拿着剑又回到路旁,却和游侠谢铿把玩了起来。
白非一招得手,凌天剑客的剑已如电光般袭到,他竟借着方才一踢之力身形上移,恰好避开这一招,偷眼一瞥,凌星已倒在地上。
原来石慧就在凌星剑客长剑撒手、微一疏神的当儿,玉指纤纤,快如疾风般点在他左胸的乳泉穴上,左腿一勾,娇叱:“躺下。”凌星剑客果然应声而倒,百忙中,她双掌反挥,昭君别塞,飕然两掌,分别袭向凌天、凌云。
她目送飞鸿,手挥五弦,身形曼妙已极,司马之连连点头微笑,仿佛甚为赞许,六合剑丁善程低语谢铿道:“这女子的来历,谢兄可知道吗?”意思之间,颇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
谢铿暗笑:“这朵玫瑰花虽好,刺却多得很呢!”口中却道:“这女子的来历说来活长,还是以后慢慢告诉你吧。”
凌星身形一倒,倏然又是两道长虹,经天而至,原来凌月、凌风双剑齐出,天中六剑连连受创,竟要拼命了。
这一番大战,几乎是近十年来武林中仅有的一次,旁观的人除了大叹眼福不浅之外,看到天中六剑的狼狈情形,不禁暗暗称快,天中六剑在武林声名之狼藉,由此可知。
云龙白非这一次大显身手,竟为他自己创立了更大的名声,只是他自己,却绝对不是为了闯万儿而动手的。
凌月、凌风两人,剑光倏然而至,也是朝白非身上招呼,白非真气一沉,潇洒的身躯猛然下降,在两剑手之中穿了下来,双手一分,野马分鬃,飕然两掌,朝左侧的凌月、右侧的凌风袭去。
他连施妙招,竟将天中剑客四人分成了两边,实力自然大为减弱,但凌月剑客在天中六剑中是第一把好手,剑法竟更有精妙之处,石慧娇笑道:“白哥哥,再来一下嘛。”
这一声白哥哥,叫得白非心神一荡,争强之心,更是大作,这初出江湖的一男一女两个少年英豪,竟将武林中夙负盛誉的天中六剑打得极惨,以四对二,依然占不了半点上风。
罗刹仙女见了,不禁手痒得很,方才人家出了风头,自己当然也不免动心了。
于是她缓缓走到司马小霞的身侧,朝小霞做了个眼色,小霞朝她爹爹望了一眼,见司马之也在全神凝注着比斗。
于是她也瞥了开去,罗刹仙女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悄语道:“喂,你的手痒不痒?”
司马小霞眼睛眨了眨,朝她做了个鬼脸,意思当然是也想上去试一试,罗刹仙女道:“那么我们上去把他们两个替下来吧。”
身躯随着语声之落,倏然而动,司马小霞也一晃身,跟了过去,娇喝道:“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