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是无理性的,或许人们宁愿给他一个
玄妙的解释:超脱。斯皮尔伯格很明白他的观众需要一个更有依据的解释。“这不
是一个英雄,我认为不是。”斯皮尔伯格说,“但他做过一些好事,那正是他的魅
力所在。”这部影片也许暗示了观众,他对权力概念的迷恋与幻想,正如辛德勒向
高斯解释的那样,当你把一个过着罪人生活的皇帝杀掉后,他会释放出更大的影响
力。然而,最终,问题是无法回答的,因为辛德勒自己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
就在揭示辛德勒这个人物的实质的时候,这部影片没有过多地解释“玫瑰花苞
问题”。早晨,克拉考犹太人居住区被毁灭了,那里的居民被送往高斯的集中营,
辛德勒带着他的情人也骑马离开了。从这个城市的恐惧气氛中,他们看见士兵们在
残忍地翻腾空房子,向抵御的人们开枪,把剩余的人驱赶到卡车上。一个小女孩表
情呆滞地穿梭在这恶梦般的景象中,不被任何人所理会。斯皮尔伯格通过给她的上
衣着上一些红色突出了她的形象,这种从视觉上把一件事情夸大得如此恰如其分的
手法,使本来十分老套的内容也令人感动。没有人注意到她溜出了大门,这场戏本
该在这里结束了,但是我们看见她爬上了楼梯,藏在床下,这以后,在一辆装满尸
体的手推车里有一个红点儿向人们揭示了她的命运。
我们推断辛德勒的灵魂已经被他决心营救犹太人的计划所烫灼。大卫·里恩对
这件事的看法是,斯皮尔伯格所做的肯定与载里恩一样多,他确信这一场戏是在两
人去波兰参观后在飞机上写的,这场戏是他们两人的契合点。3、4页关于犹太人居
住区的状况的描写很快发展到30页,斯皮尔伯格用大量的史实编写着出现在这本书
中的每个人的命运。
里恩的手法甚至比斯皮尔伯格拍摄辛德勒的反应时所用的手法还要简明。《日
瓦戈医生》中有一个与《辛德勒名单》相似的镜头,当医生尤里·日瓦戈看到沙皇
独裁者的马队砍倒了示威游行的人们时,里思把镜头推到了奥玛·沙利夫的脸上,
使我们感觉到他极为痛苦。在拍摄《阿拉伯的劳伦斯》时,他在彼特·奥土尔身上
使用了同样的手法,为了营救反抗阿克巴的探险队,他处决了一个人并且发现他乐
于接受这一命运。在这两个例子中都有一些关于性的表现。里思让沙里夫去想像当
他见到屠杀的情景时,他的感觉应该是既要跟女人做爱又要克制自己的情欲。而辛
德勒也是这样,他与他漂亮的情人在一起,在马背上似乎比在行进中更让他感到刺
激。他和高斯都被色情和暴力所吸引。纳粹高斯很随便地从集中营楼上的公寓里用
来福枪枪杀犯人,面对象无疑多是女人,这与辛德勒站在他工厂的楼梯上估价着那
些乞求他保护的妇女们的作法一样,除非她们很美,否则她们是不会通过这道门的。
拉尔夫·菲纳斯,一位英国演员,曾因在英国电视片《一个危险的男人》中扮
演过阿拉伯的劳伦斯而引起斯皮尔伯格的注意,他扮演了高斯。犹太人本·金斯利
,一位曾因影片《甘地》而获奥斯卡奖的演员,成为理想的斯特思的扮演者。当这
部影片已经完全准备好开拍的时候,斯皮尔伯格感觉一些配角人物缺乏力度,于是
就在辛德勒的工厂里加了几个劳工的镜头,包括年轻的波尔代克·菲弗伯格。载里
思正在在导演他的第一部电影《寻找鲍比·菲舍尔》,由于太忙而无法对剧本做更
多的改写,特别是这类他毫不感兴趣的剧本。因此,斯皮尔伯格又打算把斯多波德
找来。斯多波德回忆道:
史蒂文给我看了这个改写稿,我认为,它极有可能还不如从前我读过
的那个剧本,因此我和载里恩都面临同一场战斗。史蒂文让我接过这个本
子,但它仍然是载里恩的素材。我打算将那些我认为没什么帮助的素材去
掉。在这个故事中有某些逻辑问题。我只是给史蒂文写了一封长信,指出
问题是什么,他们应该怎么样去做,为什么他们应该只留下某些内容,以
及某些变化不该发生。载里恩完成了他的那部电影,回到了《辛德勒名单》
的项目上,但它还是老样子。有一天他们都在克拉考,那儿有一场戏,史
蒂文从波兰打电话给我,我按照他的需要用了一夜时间,做了件小事。但
是,无论我与《辛德勒名单》这部影片牵涉几年,它也完全、绝对是载里
恩的剧本,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斯皮尔伯格决定这部电影将完全在波兰拍摄,用一位波兰摄影师乔纳兹·凯明
斯基和一位波兰制片人布兰克·鲁斯提格,后者本人是奥希维兹集中营的幸存者,
曾被纳粹连续提审过多次。为设计制作,他雇用了阿兰·斯塔斯基,他是一位波兰
人,曾为安卓泽依·瓦依达工作过,他曾因拍摄《索菲的选择》而赢得了好莱坞的
承认,这部影片是根据阿兰·帕库拉的剧本拍摄的。与以往从捞回第一块美元起就
开始享受利润的惯例相反,斯皮尔伯格告诉施思伯格,“在你那些家伙把花销挣回
来之前,我不想得到任何钱。”由于他期望这部电影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