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丹麦进口4500多条蛇。
制作经理罗伯特·瓦兹加强了安全防范措施。比尔·胡特金斯说:
我从未见过这种事。摄影棚的门始终开着,一辆救护车停放在里边,
车门也开着。门的两边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急救人员。他们每人手里都拿
着装有抗蛇毒素的注射器。这些药都是从印度空运来的,它们是很久以前
生产出来的。当时看上去好像要给我们注射水似的。
斯坦利·库布里克已将他的制片办公室和编辑室搬到了附近他自己那所公寓里。
有几个人仍留在埃尔斯特里,包括他的女儿维维安,她正在这里剪辑她的纪录片《
闪灵》。库布里克的一位编辑戈顿·斯坦福斯在帮助她。
斯坦福斯清清楚楚地记得在埃尔斯特里的那段时光。斯皮尔伯格每天早晨被人
从阿斯那姆饭店接到皮卡迪里大街,到这儿以后,时间还足够他到餐饭里喝杯咖啡,
再与《闪灵》剧组尚未离去的人们或同瓦伦·比蒂即将开始的《赤色分子》的先遣
工作人员们聊上几句。《赤色分子》是一部反映俄国革命的影片。《夺宝奇兵》当
天要拍的故事已在提示板上展示出来。虽然在拍那些费钱的镜头之前还有许多问题
尚待解决,演员们都因能了解到斯皮尔伯格的一部分计划而感到高兴。由于同样的
原因,斯皮尔伯格总愿意把一开始排练的镜头拍下来,以备在表演过程中有谁会即
兴表演出与剧本不太一样的好东西来。每个星期,斯皮尔伯格都为剧组人员、演员
开一次招待会,在会上,米高梅公司、环球公司和华纳公司的发行商们会提供一些
老片子给他们,这些片子大多是斯潘赛·屈塞或其他斯皮尔伯格喜欢的片子。随着
《灵之泉》的开拍,愉快的气氛悄然消失。“一天维维安哭着走进剪辑室,”斯坦
福斯回忆说,“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喜欢动物的人,她因看到人们如此对待那些蛇而
感到气愤,因此她拉着我去看他们在干什么。”
现场的地板上又搭起了一层7英尺高的地板,上面铺满了沙子,沙子上又被一层
扭来扭去的蛇覆盖着。一些蛇已经从上面掉到下面的石灰地上,维维安相信肯定有
许多蛇正在被演员、特技人员、技术人员的脚踩来踩去。斯坦福斯认为那些不动弹
的蛇大多都是塑料的,但后来他才知道:“周围那些死蛇一定是遭到了某种虐待。”
斯坦福斯回忆说:“斯皮尔伯格站在架子上摇着镜头,维维安也爬了上去说:
‘史蒂文,这样太残忍了。’
“斯皮尔伯格被这情景搞得极为尴尬,他说:‘维维安,它们一直被照顾得很
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头再研究,现在我们太忙。’
“他对这一切好像相当心安理得,但这对她来说可太不好了。我们走回剪辑室,
维维安拿起电话,接通RSPCA(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向他们抱怨说这些蛇遭
到了何等对待。
“这部片子因触到了这块礁石而停了下来,它被停了整整一天。负责照料蛇的
工作人员非常生气。如果维维安是个男孩,她准会被他们杀了的,但事实是她只是
个女孩子,是库布里克的女儿……
“几天以后,我有机会又回到现场,这里的变化令人诧异。他们做得实在太过
分了。在现场周围放着一大排一眼望不到边的垃圾箱,每个垃圾箱里都有一些稻草、
一片莴苣叶子和大约3条蛇。那些有危险的蛇全被放在大玻璃箱里,附近有3位穿白
大褂的医生。”
库布里克也亲自赶到现场来看热闹。斯坦福斯说:“当丑闻这样发生时,斯坦
利却完全为它着了迷,他显得十分轻松愉快,当然他站在维维安一边,而且当时为
了此事,斯皮尔伯格与库布里克之间肯定也有了些冲突,我记得斯坦利抽着雪茄咧
着嘴说:‘史蒂文是个笨蛋。’”
从表面上看,卡伦艾伦似乎与库布里克很合得来。随着拍摄的进行,她对斯皮
尔伯格的怨气越来越明显。不单因为那被染了的头发和浓艳的化妆,斯皮尔伯格完
全把她当成了艾米·欧文的替身。这一切足以让她心情恶劣。于是她把这气都撤在
表演上。
每当遇见斯皮尔伯格,艾伦就告诉他,“我来自阿尔帕西诺表演学校。”她曾
在影片《兜风》中演过帕西诺的女朋友,一个专门研究受虐与施虐双重人格的学者。
那次拍片她也很生气,本来很理智的帕西诺也很生气,因为导演威廉姆·弗里德金
把她的戏砍掉了许多。
斯皮尔伯格则回答她:“你打算让我把你介绍到山姆·帕克金夫的表演学校去
吗?”
经过几次这种方式的交谈以后,他们的关系日趋恶化。保尔·弗里曼承认:“
艾伦特别不喜欢斯皮尔伯格的工作方式,因为她喜欢排练。她认为不让她好好研究
她的人物便去表演简直是件糟糕透顶的事。在拍摄这部影片的过程中,她总是在谈,
等她回去后将如何用赚到的钱成立一个戏剧公司。”
拍“灵之泉”一幕时,她的脾气更大了。虽然演到马里昂越过横沟、塑像向她
倒塌下来时,特技艺术家们代替了她的表演,可当她面对那些蛇时仍有许多足以让
她担忧焦虑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