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馥合作
一事,说明了他对斯皮尔伯格具有足够的信心。斯皮尔伯格紧张地意识到这位明星
已经发展到与许多大导演相持不下的地步。如导演霍华得·哈克斯,迈克尔·柯蒂
斯,乔治·库克等。斯皮尔伯格看过一些她的电影,仔细阅读过有关她生涯的书。
尽管她只有5。4英尺高,却能在许多场合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当她身边站着他心
目中的英雄斯播塞·屈赛时。斯皮尔伯格在克劳馥的公寓里召开了一个预备会。
斯皮尔伯格把克劳馥介绍给了那些爱争权夺势的明星们,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让
人无法形容,但在银幕上却具有魅力。这会儿克劳馥的魅力还没有马上展示出来。
斯皮尔伯格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在准备走进克劳馥的房间前先通报了一声。
幸好他这样做了,因为克劳馥这会儿正戴着一个能遮住眼睛的面具在屋子中间站着。
“我正在体会一个盲人是怎么走过这间屋子的”,她一边解释一边朝他走去,
“在我们开机之前,我需要对这些家俱熟悉两天。”
然后她摘下面具,这会儿才看着他。
斯皮尔伯格说:“事实上我后来听说,环球公司给她许过愿,答应给她派乔治
·库克这类导演。至于他们究竟打算委派一个满脸粉刺的导演,一个不停地独鼻子
的导演,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我就不得面知了。我只知道几年后,当她发现
她必须跟我一起工作时,她勃然大怒。”
此时此刻克劳馥还没有马上要发怒的迹象,她只是严肃地盘问斯皮尔伯格,问
他拍过什么片子?“没有拍过正片而仅仅拍过一个短片?”她冷冷地问他。那座黑
塔楼里的人都是怎么对她说的?“不,妈妈,”斯皮尔伯格用颤抖的声音说,“我
只是根据环球公司的要求以我自己的方式拍。”
斯皮尔伯格在描述与克劳馥一起用餐的情景时总是出入很大。有时他记得克劳
馥说:“史蒂文,咱们拍咱们自己的东西,咱们一直相处得不错,走吧,让我们到
外面去吃饭吧。”另外一次他说,克劳馥直接了当地对他说:“我不愿意你在餐厅
里跟我坐在一起,人们会以为你是我儿子,而不是我的导演。”根据他们之闯发生
的类似事件推断,第二种情景似乎更有可能。
8个拍摄日的第一天,克劳馥上午8:45准时到达。她裹着一件貂皮大衣,后面
跟着一队人马:私人理发师、化妆师、服装师,还有3个男人抬着几个装百事可乐的
冰盒子。她当着60多名剧组人员的面,对那3个拿冰盒子的人呼来喝去。这里没有人
再需要什么凉东西了,克劳馥对合同的苛刻条件已让环球公司充满寒意。然而对她
来说,这会儿就像她在华纳兄弟公司那些辉煌的日子一样,温度高达55度。
这个星期前,斯皮尔伯格被谢尔林训了一次话,谢尔林的样子令所有认识他的
人害怕,他穿着一身高级黑套装,就偈他主持《迷离境界》时一样。谢尔林告诉斯
皮尔伯格:根据合同,没有他的同意,斯皮尔伯格不能改动剧本中任何一个字。(这
并不是事实,环球公司对这个系列剧拥有取舍权,当该片收视率下滑时,他们毫不
犹豫地使用了这种权利。)斯皮尔伯格感到自已又被紧紧束缚住了,他反抗着,他设
计了一系列拍摄草图:逐格拍摄、低角度特写、升降机拍摄等,这些镜头使人联想
起《悬念》(Thriller)和《外界》(The Outer Limits)那类的恐饰片或悬念片,这
些片子就像好莱坞消退作品海洋中的一个个德国表现主义的孤岛似的玩意儿。斯皮
尔伯格反反复复地运用这些片子中的某些拍摄方法,把一组渐惭放大的特写镜头拍
成慢镜头,使之造成一种感情上的压抑感,后来这些手法成为他的一种固定的拍摄
风格。但当他第一天拍片,把按惯例不向大家公布的拍摄活动解释给大家听时,他
发现专业人员都对此表示轻蔑。在他们眼里,斯皮尔伯格所设计的这些镜头,将会
把人物拍得好像一个来自活报剧中的难受无比的醉汉。这些专业人员的拍摄,需要
带有强烈的电动闪光灯的灯光设备,要用中镜把人物始终置于画面中上部位。
在未经同意也无人制止的情况下,斯皮尔伯格拍了一个他自己的开头,他先给
那个被一只带钻戒的手指碰转的椅背一个中镜特写,然后镜头摇向琼。斯皮尔伯格
还在很多地方用了这种拍摄手法,如当艾森斯坦突然受伤但没有绷带包扎时,以及
影片另一个高潮处,当克劳馥跌跌撞撞跳出窗户定向死亡时。这是30年代蒙太奇专
家斯莱沃克·沃卡皮斯的一个有象征性的手法。“我记得我是通过几个不起眼的小
道具来拍支架式吊灯的。”斯皮尔伯格不好意思地说。剧中转变了的舒力文到达克
劳馥办公室的镜头,是《眼睛》一片中最令人难忘的镜头。
如果克劳馥在现场时能像她离开现场时那么顺从的话,斯皮尔伯格也许早就把
片子完成了,可她总是表现得非常固执,用一大堆有关角色的问题向斯皮尔伯格狂
轰滥炸。谢尔林的妻子后来回忆说:“当他们在拍摄琼爬墙的镜头时,她不断地喊
着罗得。斯皮尔伯格一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