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吗?那……我就停下来,邓小姐,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决不做的!”成龙急忙将跑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他尽量让邓丽君坐得安稳自在。成龙继续给她讲自己从艺的历史,说:“我在拍电影时不断地摔碎骨头以后,我的爸爸决定让我随他去澳洲闯一闯。他说不忍心让我再这么惊险下去,我听了他的话,就去澳洲发展。”
“你到澳洲能做什么呢?还是搞功夫片吗?”邓丽君的头晕现象已经减轻了。她对成龙的从艺历史听得很认真。
“我在那里先当厨师,这是我爸爸的主意,”成龙对邓丽君说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我爸爸说如果和他学习炒菜的话,至少可以炒到六七十岁,可是你去学武打说不一定哪一天就会被人打死。我当时的胸骨骨折还没有医好,在澳洲时我在白天里去做泥水匠,到晚上才可以和爸爸在一起学烧茶的技艺。邓小姐,我不仅会烧粤菜和闽南菜,也会烧你们台湾某呢!将来如果有时间我可以专为你烧几碟来品尝,可好?”
“哦?原来你还当过炒菜的厨师,真想不到你的技艺是多方面的。那么后来为什么又回到香港呢?”
成龙说:“本来我爸爸是准备要我在澳洲当一辈子厨师的。可是后来我越是炒菜越觉得乏味无聊,一个青年人总该是追求一种有刺激性的生活才好。在平淡中庸庸碌碌过一生,不如去追求惊险,到澳洲不足一年,我就瞒着父母在一个雨夜里又偷偷回到香港。不久又开始拍功夫片,渐渐地出了名,爸爸才无话可说了!”邓丽君坐在成龙的身边静静地倾听着他的谈话,从成龙那充满辛酸的闲谈中,邓丽君联想到自己13岁出道后所走
过的坎坷之路,她觉得自己与成龙的起点是一致的,这才是她们在旧金山邂逅后一见钟情的原由。
“邓小姐,我跟你说这些话的目的,一是让你了解我从艺的艰辛,二是希望你也像我一样不要因为一时困难,就轻易地改变自己献身事业的初衷。一个人只有百折不挠地面对人世间的险恶,才能最终得到社会的承认。”成龙那天在小汽车里随便说的这段话,给邓丽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因“假护照事件”遭到精神打击的邓丽君,多么需要这样的鼓励。邓丽君正是从与成龙接触以后,才一步步从人生的低谷中跋涉出来的。今天,日本的宝丽金唱片公司来美国为她筹办巡回演出的时候,她在困境中时时安慰她、鼓励她、给她欢乐也给她力量的朋友成龙,居然很自觉地悄然隐退了。
邓丽君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与愧疚,她觉得在母亲明天离开洛杉矶后,还应该主动约请成龙来谈一谈。可是,演出在即,邓丽君屈指一算,已经没有与成龙相会的时间了,至少在她正式去纽约演出前找不到可以与成龙见面的时间。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双手掩面,低声啜泣了起来。
“阿丽,你怎么了?”坐在黑暗里看电影的赵素桂忽然惊叫起来。
这一年的7月18日,邓丽君在日本宝丽金唱片公司的精心安排下,终于从洛杉矶飞赴纽约。
“邓小姐,在你来前宝丽金公司已经做了一切宣传准备,这里的华人和一些熟悉东方文化的美国入,几乎都知道有一位叫邓丽君的华人歌手将来此地演出了。‘料机场亲自欢迎邓丽君的邓锡泉等人,在从机场前往纽约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向邓丽君报告她即将开始巡回演唱的筹备情况。邓锡泉以无法克制的喜悦告诉邓丽君:“您的首场演出在百老汇大街夜总会。那个演出场地很理想,那里是纽约有名的’不夜街‘,平时就有很
多的观众聚集在那里。听说邓小姐将来演出,门票早在一周之前就已售空了,现在有人在黑市上炒您的门票,听说已经到了10美元一张!“
“10美元?”邓丽君很吃惊地睁大眼睛。她的心情很好,每当她能有公开演出的机会时都会变得眉飞色舞,现在来到纽约她更是高兴得难以自持,因为她已经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处于远离歌坛的赋闲状态。现在的邓丽君简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邓先生,我很担心,我所唱的华语歌儿,在这里能否像日本那样被听众理解?”邓丽君听到纽约的准备工作如此周到,观众如此的热烈,她的内心里反倒有些担心。当初刚来美国演出反应平平的冷淡景况使邓丽君心有余悸。
邓锡泉说:“你不必担心,不要太低估了美国观众的欣赏水平。
他们不会像你所担心的那样不熟悉东方歌曲,从目前纽约的售票情况看,美国公众对邓小姐有一种普遍的好奇心。“
夜里。邓丽君仁立在曼哈顿区那幢高达86层的帝国大厦的楼顶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片灿烂的灯海。鳞次林比的巨型楼厦在她的脚下变成了一只只火柴盒。从这里可以远眺曼哈顿西南端的世界贸易中心和东河之滨的联合国城。那里也是一片阑珊的灯火之海。“我真的能在这座城市里唱好吗?这些十分陌生的面孔,这些黄头发蓝眼睛的美国人,会十分友善地接纳东方歌手吗?”邓丽君这样地想着,她俯望着脚下的灯海楼
群,不禁对即将开始的纽约演唱会浮想联翩。
7月21日夜。
位于《纽约时报》广场中心的百老汇大街上,灯火如昼,人群如以。从西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