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时,我听说剧中只有两个角
色,要演唱两个小时,我真替你担心……这真是难以想象!你处理得那么好。两个小时
的剧情安排,显得那么丰富而有特色……”
在《伤逝》歌剧前后,光南又创作了芭蕾舞剧《白蛇传》全剧音乐,京剧《红云岗》
和河北梆子《红灯记》的唱腔音乐,大型合唱《神州吟》,无伴奏合唱《云南即景》,
合唱组歌《在祖国大家庭里》,钢琴协奏曲《阿里山之鼓》,弦乐四重奏《青春》,管
弦乐合奏《打酥油茶的姑娘》,小提琴独奏曲《瑞丽江边》等等。
《屈原》歌剧的构想,早在学生时代,光南便萌生了这个强烈愿望。他希望把郭沫
若的《屈原》话剧剧本搬到音乐舞台上来。为了打好基础,他以此剧中的《雷电颂》一
节为题材,自己动手写了大合唱唱词,并送去向郭老请教。郭老让儿子回信道:“改得
不错。”
时隔近30年之后,光南再度开始了《屈原》歌剧创作的这个巨大工程……
1987年,光南与韩伟合作的《屈原》歌剧剧本终于脱稿了。1988年,光南完成了重
点唱段的创作。1989年,基本上完成了全剧音乐和配器。
在试诽过程中,光南仍然到处征求意见,不断修改。有一回,他带着乐谱特地跑到
同窗好友梁茂春家中,在钢琴前边弹边唱,反复听取在座者的反应……
1990年3月17日,在北京的民族文化宫礼堂举办了歌剧《屈原》清唱音乐会。为了
广泛地征求意见,修改完善这部歌剧,他亲自骑着自行车特地把请柬逐张送到音乐界、
戏剧界等专家朋友那里,再三叮嘱他们一定出席观看和参加座谈会。在中国歌剧院排练
修改这个歌剧中,他耗尽心血,他的体重减轻了好几斤,显得更为瘦弱了。他的脸膛有
些浮肿,神色疲倦不堪……
清唱会的帷幕拉开了……
音乐家骤然显得那样容光焕发,那么潇洒。
一束鲜花送到了音乐家的手里……
“我做了多少年的《屈原》之梦,今天终于实现了一半……”他无比亢奋地说。
音乐会结束后,他同妻子、女儿骑着自行车回家,他同他的女儿一路上又说又唱,
宛如一对天真的孩子一般,那么稚气,那么欢乐,那么幸福……
因为施光南很快要起程赴巴基斯坦访问,所以未能参加他一直盼望的这部作品的座
谈会。3月17日深夜,他认真地写了一份书面发言,题目为《我的一个梦》:
各位来宾:
十分遗憾,由于国际航班的班次,我必须于3月19日乘机飞往卡拉奇赴巴基斯坦进
行友好访问,不能参加这个为歌剧《屈原》举行的座谈会了,只有在此向各位道歉。我
一定在回国后认真听取大家的发言录音,补上这一课。
歌剧《屈原》是我孕育在心中多年的一个梦。当我少年时期看到郭老的话剧剧本时,
就被这部戏的宏大气势,绚丽的色彩及剧中屈原、婵娟、南后等生动的人物形象所吸引。
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话剧的演出,但我常根据见到的演出剧照想象着我心中的场面,而我
耳朵里听到的却是音乐和歌唱。我认定这是一部歌剧题材,而且一定决心要把它写成一
部史诗般的歌剧。1963年,我决定把剧本中的《雷电颂》一折先改编出来,作为我的毕
业作品,并给郭老写信,受到他热情的鼓励。但可惜在那时文艺界大批“大、洋、古”
的风刮来了,这个计划搁浅了。文革一结束,我和韩伟又产生了把《屈原》搬上歌剧舞
台的念头,并于1978年写出了剧本。但因那时人们还“心有余悸”,这部戏又没有列入
各歌剧团的计划中去。我和韩伟这才选择了用人较少,又赶上鲁迅逝世一百周年这样一
个机会,得以上演的《伤逝》,作为我的第一次歌剧创作实践。感谢中央歌剧院的同志
们,他们从1984年开始主动找我,表示了对这个创作计划的支持。以后又组织院内最有
经验的专家,对我们每次剧本修改都进行了细致认真的讨论,剧木凡易其稿,直至1987
年初才算基本定稿。1987年后,随着我的音乐创作进程,先后组织了若干次试唱及音乐
排练,使我在创作中随时能听到自己作品的声音及许多宝贵的意见,音乐又经过了几次
修改,终于在去年基本定型。现在全剧音乐已完成,大家听到的这个选曲音乐会,是歌
剧界特别是中央歌剧院广大同志们的心血的结晶。在当前歌剧乃至整个严肃音乐举步维
艰的局面下,《屈原》终于以音乐会的形式迈出了它的第一步,这是多么不容易!我在
创作过程中,深受我们歌剧界的战友们这种为事业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的鼓舞,是战友
们的支持给了我力量。《屈原》的确是我们共同的作品,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屈原是我们的民族之魂,郭老的这个剧本是当代中国文学的一个高峰。把屈原的精
神、郭老的思想体现在音乐里,我自知力量不够。但我是太喜爱《屈原》这部作品了,
我要尽力而为,总想为我们的歌剧舞台再尽一份力量。这部作品的创作周期较之《伤逝》
要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