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篇
人类撒谎是从羞耻感开始的。羞耻心就是掩盖你所拥有的东西。摆脱了羞耻感,我们就摆脱了谎言,那么魔鬼般的人类社会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唯一有的只是大地上快乐的情人们。
第四十三篇
激情令人沮丧地比爱情短命。正因为如此,人们发誓永远相爱,而不是永远有激情。在一开始的时候,激情十分强烈,为了使它平息下去,你必须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它最终衰弱了,虚弱抬头了,只要一次就足以长久地摆脱她。剩下的只是爱情,它用忠诚来结束衰竭的激情。婚床是激情的摇篮,也会转变为激情的坟墓。
第四十四篇
当我外出旅行时,我们分离了,我妻子的吸引力是我回忆的内容,但是也突然变得可望而不可及,变成强烈的愿望,使我必须同周围出现的任何女人胡搞:和我同行的德国女演员和路上在餐馆搭识的妓女。我需要她们,不是因为肉欲而头脑发昏;上帝能看到当我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胡搞时,我在梦想着妻子。
从西伯利亚回来后,我得了淋病。为了彻底治疗,我直接去了波尔第诺,我在信中向她保证说,我不会空着手去见她。在回到我们的婚床之前,我去了莫斯科,那里的一名医生替我做了检查,证实了我没病。当我终于回到家里时,娜塔丽娅出去参加舞会了。我便径直去了那里,让一个仆人去叫她出来,对她说我有紧急的事情。等到娜塔丽娅来到马车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同她亲热了一回。啊,分离!如果不是永别,那真是太好了2娜塔丽娅从未如此饥渴过,那天夜里我们通宵未睡。但是到了第二天,又恢复了习惯,平静取代了快乐。
第四十五篇
我看着自己书房里的几百本书,心里明白,其中大多数自从我第一次阅读或浏览过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它们。但是我绝对不会想丢掉它们——如果有一天我想打开这一本或那一本,那怎么办?我总是为了获得新书而花完身上最后一笔钱,就像我在妓女身上花钱一样。买新书是一种快乐,它完全不同于阅读的快乐:钻进书里,嗅着书香,翻阅一本新书,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随手可以取得的书给了我信心,如果我选择,我总是可以利用它。女人也是一样——我需要许多女人,她们必须像书一样随时在我面前打开。的确,对于我来说,书和女人在许多方面是相似的。打开书页就如同分开女人的双腿——你眼前揭示的是知识。每一本书都有它自己的气味:当你打开一本书来嗅时,你闻到的是油墨,但是每本书都不尽相同。裁开一本末看过的书的负边,是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即使一本愚蠢透顶的书,当我第一次打开它时,也能给我带来欢愉书越漂亮,就越能吸引我,封面的美丽与否在我看来毫不重要。而对子女人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女人能和任何一个懂技巧的男人一起进入高潮,同样地,任何人将书抓在手里,这本书自己就向他打开。它会将知识的欢乐带给任何人,只要他能理解它。所以我嫉妒我的书,不想让它们给任何人去读。我的书房是我的后宫。
第四十六篇
爱情使我们恐怕失去心上人,因此爱情奴役我们。这种恐怕之心在我们的举止中展现,而女人对此是很敏感的。对一个女人无动于衷,这就使我们自在而且自由,因为我们不怕失去自己并不看重的东西。女人尊重我们的自由,服从它就像服从一种力量。在和一个女人的关系中那种力量,取决于男人有勇气向她掩饰他看重是否失去她。这就像对待死亡的一种淡泊态度。坦然面对死亡使男人自由而且强壮。所以当女人发现男人随时可能离去时,她就脆弱起来。这种脆弱变成了她对他的爱。所以,经常保持几个情人就是保持无动于衷的方法,否则作就会失去她们中的一个。
第四十七篇
为什么人们说男人“要”一个女人,女人只是“给”?而一切正相反:女人要了男人,男人把自己给了女人。
第四十八篇
当我同阿莎做爱时,我想象娜塔丽娅在我身下。这是否意味着没有一个女人会完全使我满足?我的欲望太强烈,而现实要想驾驭我的欲望却是万分艰难。
第四十九篇
不喜欢芭蕾舞是可能的吗?
这是在这个体面的社会里观看裸露的大腿,公开赞美它们,而又不用担心自己名声的唯一途径。舞蹈艺术让人得体地观看女人的大腿。或许有一天,艺术的宽容一切的力量会变得十分雅致,使观众凝视舞蹈者张开的双腿时不会厌恶其不体面。
可是,这还是很遥远的事。
第五十篇
一个“体面”的女人同一个妓女之间的差别是:妓女为自己提出确切的价格,而“体面”的女人不想为自己规定一个确切数字,但是尽其所能企图从你身上榨取得越多越好。
第五十一篇
要想始终忠于婚姻,不是靠欲望,而是靠意志。对别的女人的渴望其实并未消失,而是随着时间在增长。然而,尊重,爱情,唯恐冒险失去一种宝贵的关系,这些都使你远避通奸。许多男人将自己对别的女人的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