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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秘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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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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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为自己打气,吹嘘我能使娜塔丽娅在不情愿和没欲望时也达到高潮时,她也能理解我。
    我开始注意到她看着丹特斯时的狂喜心情。她从来不这样看着我。我将终生记得她在一封信里问我,如果我的外貌更好看些,我将会怎样。在这个开玩笑似的问题里,我明白了她是用多么深地隐藏着的痛苦和不满足的心情来追求着美的需要。
    即使娜塔丽娅睁着眼睛进入了高潮,她也总是越过我在看着她的梦想。但是阿莎爱我,她想同我融为一体,哪怕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每当这种时刻,我都是多么贪婪地喜爱她同娜塔丽娅的那一点相像之处。
    我自己一向追求美丽的女人,决不会同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结婚。人们很自然地追求美女,这是无可替代的。爱情的发作只是暂时地削弱了这种渴求,但是眼下它唤醒了新的力量。我必须承认我弄错了:如果娜塔丽娅是丹特斯的妻子,她会更幸福。这就是我为什么日甚一日地仇恨这个漂亮的男人。假如他在她眼里不是一个令人心疼的人,他就不会令她想起我和他之间在外表上的每一点不同。如果我将娜塔丽娅带到乡村去,我就可以避免这种对我不利的比较,而娜塔丽娅也就不会过多地注意我的丑陋。不,我在欺骗自己——见到美人一次,就足以使人永远难忘。“
    我本来就不应该结婚。我想和别人一样生活,但这种生活不是为我的。我像别人一样,决不会允许妻子有一个情夫而假装自己不知道。我也像别人一样,不可能拥有许多清扫而向自己的妻子隐瞒。
    我向娜塔丽娅建议,邀请阿莎同我们一起上床,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们的夫妻关系中又多了一道裂缝。娜塔丽娅讥讽地说:“你比我想象的更肮脏。”我不该企图将自己的妻子变得好色淫荡,但在当时,似乎没有什么比两姐妹抚摸她们所爱的同一个男人更自然的事了。
    在这之前一天,我向阿莎提出同样的建议。她很惊奇:“你要对我们俩干什么?”我滔滔不绝地向她解释,于是她热情地说:“我要你想要的一切!”这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的最理想的回答。而且她立刻又问我,如果娜塔丽娅在生孩子时死去,我会不会娶她。我在一刹那间想象了娜塔丽娅的死亡,但是恐惧悄悄地袭过我的全身,即使在我想到自己的死亡时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第二十八篇
    那年夏天,卡特琳同丹特斯相好,阿莎爱上了阿卡什卡,我让这姐妹俩在我们的隐居处分开居住。但是到了秋天,我就将她们弄到手了。
    我看到丹特斯和卡特琳成了情人,意味深长地互相触摸,厚颜无耻地眉目传情——假如不是他们,我会注意到新成为情人的人之间那种引人注目的奇特性。无论他们可能怎样地掩饰亲见状,在旁观者眼里总能洞若观火。所以,假如情人们真的希望掩饰他们的关系,他们就不应该在社交场合一起露面,而是私下里幽会。因为在社交场合总会出现一个人,他会发现和意识到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整个社交圈就明显地全都会知道。
    那就是为什么我对娜塔丽娅如此肯定。我继续观察她和丹特斯。在丹特斯那贪婪的目光里,我看见的不是拥有者的渴望,而是渴望拥有,我在所有的男人看着娜塔丽娅时的目光中都发现这种渴望。相同的情况也会发生在娜塔丽娅身上。我熟悉她在等待做爱时甜蜜的嘴唇上显现的那种微笑,但是在丹特斯面前,她的脸上并未出现过这种微笑,而我始终警觉地注视着。这种微笑最终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次。娜塔丽娅并未意识到她那肉欲微笑的存在——我并未有目的地告诉她,而是在手里秘密地藏着一张王牌。我向上帝祈祷,最好是不需要打出这张王牌去。
     
第二十九篇
    卡特琳不让我进她的卧室了,并且开始在夜里锁门。我似乎感到有人偷走了原先完全属于我的某件东西。这是我开始真正地仇视丹特斯的时候。
    我每天夜里去查看她的房门,有一次我发现门未锁上。我走了进去,卡特琳却尖声喊叫起来,并且拉过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要得到她了。我浑身都是怨恨,因为她装得好像我从来没有同她做爱过似的。当一个曾经属于我的女人突然敢变得难以企及,我简直无法忍受。根据我的思维方式,同我至少做爱过一次的女人是永远属于我的。所以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处女,因为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他拥有过一个女人,就对她此后终生拥有权力,无论她是否明白这一点。
    卡特琳张开嘴叫得更响了,但是我迅捷地伸出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压抑住尖叫,抽泣起来。
    “我恨你,你让人讨厌。猴子你听着:我怀上了丹特斯的孩子——明白了吗?”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用指甲掐进她那长长的脖子。我立刻想到,社交圈里要出丑闻了,流言蜚语会损害我的家庭荣誉。我知道,我的敌人们会传播谣言,说这孩子是我的。解决问题和避免丑闻的唯一办法是让丹特斯娶她,如果他拒绝,我就朝他动手。另外,他同卡特琳结婚可以减少他对娜塔丽娅的诱惑,至少在那个时候看来如此。但是我需要找到一个借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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