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了过去,或者转向未来,那么这一切都将以死亡而告结束,而我也就被悲哀包围了。所以在致命的时刻,只有爱情才能拯救我:它救我们逃出过去和未来;它使时间停在今天,停在快乐的日子。
如果时间为恋爱中的人而停滞,那就意味着唯一能使时间停止的力量,就是经常处在恋爱中。而且由于不可能经常地与同一个女人处于恋爱中,所以我常常爱上木同的女人。
第二十四篇
只有当娜塔丽娅怀孕时我才感到平安,因为她满脑子在为生孩子作准备,这至少压抑了她的卖弄风情,即便她没有完全摆脱这种念头。这就是我为什么尽量要使她怀孕的道理,尽管这也会毁了我。在制造孩子的同时,我也在制造自己的孽债。
娜塔丽娅的怀孕对我也是一种便利,因为它使我在渴望别的女人时有了借口。在她怀孕的最后几个月里,她不让我近身,因为医生说这对婴儿有危险。她大喊大叫地对抗我的劝说。我气得发疯,并且说,我会去找一个妓女。奇怪的是,娜塔丽娅平静地接受了,但是她要求我去找一个真正的妓女,而不是某位情妇。
我就这样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通奸,居然还被允许去找妓女。我真快活。我还企图安慰她,对她说,妓女们只是满足我的性欲,并不会损害我对她的爱情。
这件事发生在娜塔丽娅怀着玛什卡的时候。在玛什卡出生以后,她不可能取消曾经允许我找妓女的话。有一次我燥热起来,但是娜塔丽娅没有情绪。我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娜塔丽灰恶意地说:“别去找廉价的妓女,你会传染上什么东西,又会传染给我。
起初我坚持只找妓女,因为我不想让社交圈到处散布流言蜚语,说我对妻子不忠实。
娜塔丽娅提出找妓女,但她对其他女人的嫉妒莫名其妙地加深了。如果我在舞会上看着某个女人,娜塔丽娅就怒气冲冲地实施报复,拼命地同别人调情。
有一次,当我吻T亲王夫人的手时,我将她的拇指和食指分开,去舔这个象征某部位的地方。娜塔丽娅碰巧走过并且注意到了。她顿时大怒,因为在我们订婚时,我曾经这样吻过她“的手。那天夜里舞会结束后,她打了我一个耳光,声泪俱下地说:“你为什么要同我结婚?为什么追求其他女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想拥有我的美貌!我现在在你眼里是否不够美了?你只是一头贪婪的猪!”
我在她面前跪下了,恳求她听我说。我赌咒发誓说我是爱她的,但是我不能把全部事实都告诉她,因为她不再能使我由于爱情而颤抖,而任何一个新接触的女人却能轻易做到。这样的坦白割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娜塔丽娅再也无法从创伤中恢复过来。
现在她自己把一切都弄明白了。这时我唯一能做的是尽量推迟那个日子——她面对失望,像一个放弃了希望的情人。
于是我告诉她,一个男人在追逐别的女人时,同一个可爱的妻子结婚,他很在乎“维护”对妻子的爱情,很在乎保持婚姻的火焰。我告诉她,我在同别的女人性交之后会完全忘记她,然而我对娜塔丽娅的欲望却更加强烈了。同别的女人上床的欣喜并未留在内心,之后我却满怀激情向娜塔丽娅奔去。那天夜里在证明了我的更强烈的性欲之后,我愉快地想道,由于提到了妓女,也提到了情人,我们扩展了我的自由的范围!
娜塔丽娅时常问我:
“如果你传染上了什么病,我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我利用自己的权威性知识和她的天真无知来说服她相信。
我很小心。我去的妓院里,老鸨都像母亲一样照顾那些姑娘。另外,我在性变之前总要对那些姑娘检查一番。我仔细地察看她们的身体,寻找皮疹和疮肿,摸摸她们的腋窝和腹股沟有无肿胀,我让她们朝我张开嘴,伸出舌头。我会根据气味和颜色来认定它是否有炎症。在一家妓院里,他们甚至称呼我为“医生”。
我对气味的感觉非常敏锐,我能辨认出任何一个月经来潮的女人。我记得有一次嗅出安纳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于是问她:“玫瑰花或鲜鱼的气味中你更喜欢哪一种?”她的脸红得像玫瑰,呼出的是稣鱼的气味。
我同纳斯楚金打赌说,我能确定他的吉卜赛女人是否来了月经。我总是赢了,没有一次说错。我喜欢参加舞会,并且认出来月经的女人。当我很年轻的时候,我常常用我的聪颖使同我跳舞的女人窘态百出,藉以自娱,而最优雅的女人们都将她们的身体给了我,并且测试我的其他能力,看看我的嗅觉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娜塔丽娅提到我交往的妓女们。有一次她在床上问我,她们做哪些她不做的事。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开始充满灵感地对她介绍,当然我本来不应该那样做。
“粪土不如的东西。”娜塔丽娅厌恶地说着,背过身去。我发现这其实已经吊起了她的欲望,于是从她背后同她合为一体,她默默地同意了。
娜塔丽娅和我一起达到了高潮,但是她不想显露出来,她始终背对着我,不拥抱我,不给我一个表示感谢的吻。她对待我的态度越来越像我的朋友们对待妓女和妻子的态度一样——他们来过高潮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