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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秘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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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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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预言正在变成事实——我向丹特斯提出了决斗。这不就是那德国女人预言的我将“暴死在一个金发男人手里”吗?我感到了命运的力量,我看到它正在变成事实,但是我不能逃避决斗了,因为丧失名誉比死亡更可怕。
    丧失名誉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它的枝蔓缠绕着我。丹特斯成了命运派来对我不光彩性格的报应。我向丹特斯挑战,就像雅各同上帝打架。如果我胜了,我会拒绝上帝的法律,而让女人的性器毫无阻碍地在天国登上宝座。
    同时代的人们肯定不会像我所允许的未来几代人那样了解我。我必须顾及娜塔丽娅o和我的孩子们的名誉,只要她们还活着。但是我出于无奈,只能将我的灵魂交付纸上;写作就是这种无药救治的疾病。这种病往往是致命的,如果同时代人发现了这些真实地暴露我自己灵魂的文字,他们会因此而杀了我。但是未来的几代人将无法对我或我的子子孙孙做出什么事来,因为年深日久会使最可指责的劣迹变成纯粹的历史。历史不像现时,它既不危险,也不冒犯人,只会令人好笑,使人受到启发。
    我不愿将自己的罪孽、错误和痛苦带进坟墓;它们不应成为我的纪念碑上的一部分,兹事重大。
    再过200年左右,当俄国的审查制度必然被废除之时,巴科夫的作品首先会发表,然后是我的这些日记,尽管我很难想象俄国会没有审查制度。这意味着这些日记将在欧洲发表,但是更可能在遥远的美洲出版,我肯定活不到那个时候,连我的尸骨恐怕也早已腐烂,想想真可怕。
    我看着自己的手在写这几行字,试图看到手已枯死,就像我的一块骷骨埋在地下。虽然这一命运无法否定,我也想象不出。死亡的确实性是唯一无可辩驳的事实,尽管这一点最难理解,而我们也很容易什么都不思考地接受和相信许多形形色色的谎言。
     
第二篇
    德尔维格之死是一种可怕的预兆,德国占卜师预言的最后一部分开始应验了。当时我并不理解,但是现在它出现在我面前,完全充满了含义。在我的婚礼上,戒指掉在地上,蜡烛熄灭了,这使我冥顽地深信,我的婚姻不会产生任何好结果。事实上,是我们自己在预示自己的未来。
    为了不致于完全丧失我的勇气,我用新婚之夜的预测、用最终拥有娜塔丽娅的欢乐来安慰自己。我向上帝祈祷,让那种欢乐来使我的婚姻生活天长地久。
    一种对完美的幸福的渴望促使我想结婚。是的,结婚在我看来就像是治疗我的放荡不羁和百无聊赖的灵丹妙药。这是在企图自我逃避,而不是为了改变自我,也不是为了有足够的勇气使自己弃旧图新。
    获得娜塔丽娅,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幸运。为了让娜塔丽娅离开她的母亲,我在这场交易中牺牲了对她的嫁妆的任何要求,并且为了支付婚礼费用深陷债务。订婚之后,在等待婚礼之日时,我猜测自己将会起什么样的变化,在我发出忠于婚姻的誓言之后,我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我真诚地想恪守婚誓。
    在此之前,我通常每天同四五个女人厮混。我已习惯于各种各样的姑娘,熟悉了女人们做爱时的各种习惯,熟悉了造成一个女人不同于另一个女人的一切差异。这类五花八门的情形并不使我的激情消退,而经常换情人构成了我生活的实质。
    当我初次见到娜塔丽娅时,我就明白有一种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想要立刻拥有她的欲望强烈到使我当即就想同她结婚。这情形以前也有过,但是从未如此强烈。对于我挑选中的人,我以前从未感到如此爱慕。当我的求婚最终被接受时,我就利用已经订有婚约的有利条件,千方百计要同她单独相处。我拥抱她,我的手移到她的胸部,用手指去控rǔ头可能在的位置。我的手指很快就在那上面开始犯罪了。娜塔丽娅脸红了,但是并没有推开我的手,她只是轻轻地说:“别——别这样,我妈妈会看见的。”
    她母亲真像条母狗,她对每一个人都发疯,因为除了波洛特尼亚利扎沃德的马夫之外,谁也不想搞她。我想,她不会在乎躺在我身下,但是我绝不干。她压迫几个女儿,用了许多方式,似乎将她们幽禁在修女院里。我看着娜塔丽娅的两个姐姐,想着把那座修女院变成我的后宫。身为新郎,我却让自己滑进了如此有罪的念头,可是我又不可能在脑海里将她们摆脱。
    我爱慕我的修女,谋算着要将她一步步地转变为懂技巧的情人。但是我的各种计划并非都要实现,也许这正是我为何至今仍然爱她的原因。
    我们的蜜月日子在甜蜜的教育中飞逝:我在学习读懂她的身体语言,而娜塔丽娅也学会了不仅是对我的舌头作出反应。我的坚持和她的勤勉使她越来越经常地由于狂喜极乐而尖叫,这声音在我听来不啻是音乐。
    能拥有如此理想的美人,尤其在她还是处女时就得到她,这真是男人拥有的最大幸福。幸福的程度太强烈了,所以难持久。当我沉浸于我新近得到的妻子,紧紧地拥抱她,感觉到她羞怯的动作,这些动作还没有成熟为心跳,因为她还怕羞。我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吹进我的耳朵,这真是一种只有上帝在创世时才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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