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我们决心已定,战友之死只能使我
们更加坚定自己的意志,且永远铭记在心。我们群情激昂。今晚,我们决定在战友
阵亡的山脚下的村子里宿营。村子附近倒着两三具年仅十二三岁的敌人正规军尸体
,那是些可爱的少年战士的尸体。真不敢想象这么小的少年也扛枪打仗……女孩子
们见我们进了村子,一个个吓得都在发抖。士兵中有的一看到妇女就起淫念。这时
我们急需的是大米,由于粮食供应不上,全靠就地征收。我走进一家农户一看,七
个女人正畏缩在墙角里,男人被我们的人捆绑在一旁,束手待毙。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脸上抹了黑灰,显得特别脏,躲在母亲和祖母的背后。
尽管我想对因恐怖而颤栗着的她们说,可以放心,不会伤害你们。可是语言不通,
只好面带笑容以示善意,让她们把稻谷拿出来加工成大米。她们家的大米全被支那
兵征收去了,一粒都没有,剩下的全是谷子。她们把稻谷放进石臼里用木棍直捣,
简直是最笨的原始捣法。正当我吸烟等大米的时候,西原少尉闯进来了。他翻着眼
挨个打量了她们一番,发现姑娘把脸抹得漆黑,怒吼道:“这个畜生为什么故意弄
成这副脏相?叫她在我们日本兵面前要打扮得漂亮一些!”
少尉在屋子里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抬腿正要出门的时候恶狠狠
他说:“这个村子的人和邻村的一样,统统杀掉!邻村三岁孩子都没有留下。这里
的事完了以后,严防她们逃跑,明天早晨把她们全部收拾掉!”“咔嚏”一声,军
刀入鞘,少尉扬长而去。
为什么非杀这些女人和孩子不可呢?把嗷嗷待哺的婴儿和心惊胆战怀抱着婴儿
的妇女们杀掉,这又能得到什么呢?
刚才,看到捆绑在树上的男人被刺刀捅得惨叫、鲜血淋淋的时候,七八岁的孩
子像被火烧着一样,吓得拼命哭喊发抖。不用说,她们大概憎恨我们日本军队。但
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些柔弱的乡下妇女能做什么?不能因为她们生的孩子在抗日
前线扛枪作战就怨恨她们,说什么“你们居然生下这样的儿子”!
仇视敌国的军队是天经地义的。然而放她们一条生路,这对我军稳操胜券毫无
影响。于是,我打算让她们逃走。我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念头,是由于我有回报她们
为我捣米的心意,相见以诚,于我为善。我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你等十二点逃
”的字样,她们拿在手里轮流看了一下,但结果谁都没有看懂。无奈中,我只得拔
出了腰刀,抓住一个妇女,对她说:“明天,你的这样!”说着,把刀抵住她的胸
口,她吓了一跳,以为我真的要杀她。这一下,她们总算明白明晨就没有命了,顿
时惊恐万状。我把她们带到后门,在我手表上指着十二点,嘱咐她们:“你的,这
个!”于是她们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感激得眼泪夺眶而出,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地
感谢我。
太阳终于下山了。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拿着两升米回到了分队。宿舍前
面的晒场上,三个刚被杀死的支那人倒在血泊里。说是几分钟之前才被杀的,鲜血
像舔动着的蛇舌一样在地上流淌。我意识到在我们睡觉之前,那少年苦力是无法逃
跑的,就把他带到一间黑洞洞的空屋子里捆绑起来,绳子绑得很松。这之后,顺便
去瞅了一下白天的那帮女人是否已经逃走了,一看已是人走房空,她们是不到十二
点就逃脱的,一个都没留下,可是,正当我心安理得走过第二分队宿舍门前的时候
,屋子里传出了淫乱的喧嚣声。进屋一看,一个姑娘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六个士
兵正在围着火炉酗酒寻开心。
她就是我放跑的姑娘们中的一个。竹间伍长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东君!你挺好
!老洒、姑娘的,统统的有了!下面,性交性交!好了,好了!”说着干了一杯。
所有人的淫荡的目光都聚到了姑娘的身上。
“在哪里抓到的!”我问。
“这些家伙刚才正向后面逃跑被我们逮住了。就这样杀掉太可惜了,我们想尽
量满足后再杀!”竹间回答说,又“嘿嘿”笑起来。她还是被抓住了。我想,她的
命真不好。算了吧,我也就没再提放了她的事。
“你说尽量满足?是让谁满足广?”我问。
“是想给这个姑娘满足罗!”
“姑娘同意了!哈!哈!哈……”
“喂!谁先干?奥山!你怎么样?”
“谢谢!喂!姑娘!来,来,来!”
奥山拉着姑娘消失在黑夜之中,她就像被带进了酒天重子(应为酒吞童子或酒
颠童子,为日本古代的盗贼,扮成鬼的样子,专门偷盗财物,掠抢妇女、儿童。)
岩洞的姑娘。过了一会儿,我们出于好奇去瞅了一下。
接着,两三个士兵又去接替奥山,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上午八点,像放火烧麦秸一样烧了村子,我们就出发前进了!
通往南京的大道上,车马人流如潮,不断涌向前线。空中飘浮着两只氢气球,
气球下面停着几辆汽车,正在与重炮兵联络。
大型重炮像跃起的公牛一样竖起尖角,残忍的子弹和火药装载着死神飞向目标
。
我们终于迈进了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