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日记本的本子,只不过他每翻一页,它就会大声说“今日事今日毕”之类的话。
瑟瑞斯和卢平送给哈利一套好书,名叫《防御魔法实用及其反黑魔法之用途》,书里的每一个逆反咒和诅咒都有画得很好的、会移动的彩色示意图。哈利迫不及待地翻阅了第一卷,他知道这套书对他计划DA课程会极有帮助。海格送给他一只毛绒绒的棕色钱包,上面的尖牙想来是防小偷的,可惜就连哈利想往里头放钱时,那尖牙也想把他的手指咬掉。唐克斯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功能完全的霹雳扫帚模型,哈利看着它在房间里飞,希望自己的那只还在身边。罗恩给了他一大盒十全滋味豆子糖;卫斯理先生和太太给他的是和往年一样的手织毛衣,和几块碎肉馅饼;多比给他了一幅真正恐怖的画,哈利怀疑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他试着把画倒过来看它是不是能好看一点,就在这时,一声“砰”的巨响,弗雷德和乔治瞬息移动到了他的床脚。
“圣诞快乐,”乔治说,“先别急着下楼。”
“为什么?”罗恩说。
“妈妈正哭呢,”弗雷德沉重地说,“帕西把他的圣诞毛衣又退回来了。”
“也没带个字条什么的,”乔治接着说,“也没问问爸爸怎么样了,也不去看看他什么的。”
“我们也试着劝她,”弗雷德说,绕过床去看哈利手里的画,“我们告诉她帕西不过是一大滩老鼠屎罢了。”
“结果一点用也没有,”乔治说,抓起一块哈利的巧克力蛙吃了起来,“所以就换了卢平做。最好等他逗她高兴之后咱们再下去吃早饭,我想。”
“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弗雷德问,斜着眼看多比的画,“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眼框给打黑了的长臂猴子。”
“是哈利啊!”乔治说,指着画背面,“这里是这么说的。”
“还真像呢,”弗雷德说,咧开嘴笑了。哈利把作业计划本冲他砸去,结果打中了对面的墙,然后掉到地上,在那里它高兴地说:“只要你知道在i上加点,t上加横,就什么都能做!”
他们起来穿好衣服,现在可以听到房子里其他人互相说“圣诞快乐”的声音,下楼的路上他们看到了赫敏。
“哈利,谢谢你送我的书,”她高兴地说,“我早就想要那本《数字学理论》的新书了!还有罗恩,你送的那瓶香水可真不同寻常。”
“没问题,”罗恩说,“那个是给谁的?”他接着说,示意她手里抱着的包装精致的包裹。
“克瑞彻。” 赫敏愉快地说。
“你最好不是送给他衣服!”罗恩警告她,“你知道瑟瑞斯说的:克瑞彻已经知道太多了,我们不能放他走!”
“这不是衣服,”赫敏说,“不过要是依我,我肯定会给他点别的什么穿的,他那块破布太脏了。不是衣服,这是一条拼花棉被,我觉得这能让他的卧室里敞亮一点。”
“他有卧室?”哈利压低声音说,因为他们正经过瑟瑞斯母亲的肖像。
“嗯,瑟瑞斯说那不能算是卧室,只是个小间,”赫敏说,“事实上,他睡在连着厨房的小屋里,锅炉底下。”
他们走进地下室时,里面只有卫斯理太太一个人,她站在炉前,对他们说“圣诞快乐”的时候,声音好像患了重感冒似的,他们都不敢看她。
“那么,这就是克瑞彻的卧室喽?”罗恩说着,走到食品室对面墙角里的一扇肮脏破烂的门前,哈利还从未见过那扇门打开过。
“是的,”赫敏说,现在声音里多了一点不安,“呃……我想我们应该敲门。”
罗恩用指头扣了扣门,但是没有人应。
“他肯定是在楼上转悠呢,”他说,然后不假思索地拉开了门,“啊!”
哈利往里瞅着,小屋几乎被一个巨大的老式锅炉给占满了,但是在脚边,管道下面,克瑞彻为自己造了个窝。各种各样的破布和发臭的旧毯子堆在地板上,中间的一个小凹显然是克瑞彻每晚蜷缩着睡觉的地方。布堆里零零碎碎地撒着一些陈面包皮和生了酶的奶酪,里头的角落里有一些闪亮的小东西和硬币,哈利估计,那些都是克瑞彻像个偷盗的喜鹊似的,偷偷在瑟瑞斯清理垃圾时攒下来的。而且,他也居然弄回了瑟瑞斯在夏天时扔掉的几幅银框相片,相片的玻璃虽然碎了,但是里面黑白照片里的小人仍傲然地向上瞪着他,包括--他觉得胃里一阵摇晃--那个在邓布多的记忆盆里看到的,深皮肤、垂眼皮的女人:贝拉楚克斯·雷斯坚。看起来,她的相片是克瑞彻最喜欢的,他把它放在所有相片的最前面,破碎的玻璃也笨拙地被魔法胶布贴起来了。
“我想就把礼物留在这里吧,”赫敏小心地把包裹放在破布和毯子中间那个凹里,然后轻轻关上门,“之后他会看到的,那就可以了。”
“这让我想起来了,”他们关上柜门时,瑟瑞斯正从食品室里抱了一只大火鸡出来,他说,“最近有谁看到克瑞彻了吗?”
“从我们刚到的那晚上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哈利说,“那时候你让他离开厨房。”
“是啊,”瑟瑞斯说着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想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肯定是躲在楼上什么地方吧。”
“他不会是离开了这里吧?”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