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他走进卧室时,相当惊讶地看到罗恩和金妮正坐在罗恩的床上等着他们。
“我是坐骑士夜车来的,”赫敏轻盈地说着,在哈利有时间说话之前把外套拖下来继续说,“今天一早邓布多就告诉我了,但我总得等学期正式节束才能离开。安布居因为你们从她眼皮底下逃开了可真是气得不行,其实邓布多已经告诉她了,卫斯理先生进了圣满钩医院,他允许你们去看望他的。”
她坐到金妮旁边,两个女孩和罗恩都抬着头看哈利。
“你感觉怎样?”赫敏问。
“好得很,”哈利僵硬地说。
“噢,哈利,别撒谎了,”她不耐烦地说,“罗恩和金妮说,你从医院回来就一直躲着所有人。”
“他们这么说的,是吗?”哈利说,愤怒地瞪着罗恩和金妮,罗恩低头看自己的脚,但是金妮毫无惧色。
“嗯,就是这样!”她说,“而且你谁也不看!”
“是你们谁也不看我!”哈利生气地说。
“也许你们都轮流看对方,结果总是错过了,”赫敏提醒说,嘴角有些笑意。
“一点也不好笑。”哈利厉声说,转身要走。
“噢,别再以为是大家误解了你吧,”赫敏尖锐地说,“听着,其他人已经告诉我你们昨晚用顺风耳听到的东西--”
“是吗?”哈利咆哮说,把手深深地插在口袋里,看着外面大雪纷纷飘落,“你们都在谈论我,是不是?哼,我已经习惯了。”
“哈利,我们想和你谈,”金妮说,“可你从回来就一直躲着我们--”
“我不想和人谈话,”哈利说,觉得自己越来越烦燥。
“嗯,这就是你笨的地方,”金妮生气地说,“你知道除了我,你不认识其他被伏地魔控制过的人,而我可以告诉你那感觉是怎么样的。”
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忍受着这些话的冲击,然后他转过身来。
“我忘了。”他说。
“你很幸运。”金妮淡淡地说。
“对不起,”哈利说,他是说真心话,“那么……那么,你觉得我是被附身了吗?”
“嗯,你记不记得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金妮问,“你的记忆里有长时间的空白,在那期间,你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吗?”
哈利努力思索着。
“没有。”他说。
“那么,‘那个人’没有控制你。”金妮简单地说,“当他控制我的时候,我几小时几小时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会在一个地方,而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那里的。”
哈利几乎不敢相信她,可是,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轻快起来。
“可是,我梦到你爸爸和蛇--”
“哈利,你以前就做过这样的梦,”赫敏说,“去年你就能感应到伏地魔要做什么。”
“这次不一样,”哈利摇着头说,“我在那条蛇里,那就好像,我就是那条蛇一样……万一伏地魔用什么办法把我送到伦敦--”
“有一天,”赫敏说,听起来被彻底激怒了,“你会读到《霍格沃茨校史》这本书,那时你恐怕就会记起,你不能在霍格沃茨里做瞬息移动。哈利,就连伏地魔也不能让你从宿舍里飞出去的。”
“你从没离开你的床,夥计,”罗恩说,“我们把你叫醒之前,你在那里翻来覆去至少有一分多钟了。”
哈利又开始在屋子里踱步起来,思考着,他们说的这些话不光让他感到安慰,也相当有理……没有细想,他从床上放着的盘子里拿起一个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看来,我并不是他的武器,哈利想。他的心充满了快乐和释然,膨胀起来。他们听到瑟瑞斯经过他们的门外,朝暴嘴屋子走时放声高歌“上帝降平安给快乐的双翼鹰头马”的时候,他几乎想要和他一起唱了。(“上帝降平安给快乐的人”是一首著名的圣诞歌,在这里,当然要改做瑟瑞斯最喜欢的“双翼鹰头马”了。--译注)
* * *
他怎么会起念头要去女贞路过圣诞节呢?瑟瑞斯已经因为这房子又挤满了人,尤其是哈利也回来过节,他的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他不再是夏天的那个阴沉的房主人了,现在他似乎下决心要让每一个人至少--如果不是更多的话--比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更快乐。在圣诞节前的几天里他不知疲倦地忙个不停,在他们的帮助下清理、装饰了房子,等圣诞前夜他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整栋房子已经焕然一新。原本失去光泽、挂满蜘蛛网的水晶吊灯现在已经挂满了冬青叶子做成的花环和金银色的彩带,魔法雪花堆在露出纤维的地毯上闪闪发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蒙当格弄来的,上面装饰了真正的仙女--挡住了布莱克家族的族谱挂毯,就连墙上挂着的那些精灵的头上,现在也给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白胡子。
圣诞节的早上,哈利醒来时发现床脚边堆了一大堆礼物,而罗恩已经把他自己的礼物--更大的一堆--拆了快一半了。
“今年可真不少呢,”他在堆积如山的包装纸后面冲哈利说,“谢谢你给我的扫帚罗盘,它太有用了,比赫敏的可好多了--她给我了一个作业计划本--”
哈利看了他的礼物,找到一个有赫敏笔迹的。她给他的也是一样,那是一个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