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袭击了罗恩,或是在房子里滑走着杀了其他人。
罗恩醒来时,哈利装出也刚刚睡了一个好觉的样子。吃午餐的时候,他们的皮箱从霍格沃茨运到了,这样他们就可以装扮成麻瓜去圣满钩医院了。他们换下长袍,穿上了牛仔裤和毛衣,除了哈利,每个人都格外地愉快而且健谈。唐克斯和疯眼穆迪来接他们,准备护送他们横穿伦敦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看着穆迪为了遮挡魔眼而戴的圆顶礼帽呵呵地笑。说实话,就连唐克斯短短的艳粉红色头发,在地铁里也不会像一个圆顶礼帽那么吸引人注意。
唐克斯很想知道更多有关哈利看到卫斯理先生被袭击的事,可惜这是哈利最不想讨论的话题。
“不会是你家族里有先知的血统吧?”她好奇地问,他们正并肩坐在晃当着向市中心走的地铁上。
“没有,”哈利说,这让他想起彻劳妮教授,他觉得很受侮辱。
“不是的,”唐克斯沉思着说,“不是,我认为你做的其实不是预言,是不是?我是说,你并没有看到未来,你看的是现在……很奇怪对不对?不过,倒蛮有用的。”
哈利没有回答,幸好,他们在下一站就下车了。这是伦敦的最中心,下车人流的拥挤中他让弗雷德和乔治走到了他和唐克斯中间。唐克斯走在前面,他们都跟着她上了自动扶梯,穆迪在最后面叮叮当当地走着,礼帽低低的歪在头上,一只粗糙的大手插在外套头两个扣子中间,在里面紧握着魔杖。哈利总觉得他能感到那只隐藏的魔眼正紧紧盯着自己,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询问梦的事情,他问疯眼圣满钩医院的所在。
“离这儿不太远,”穆迪低吼着说,他们走到了外面寒冷的冬日空气里,宽阔的大街上商店林立,挤满了采购圣诞节商品的人。他把哈利推到前面,自己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哈利知道他的眼睛在歪扣着的礼帽底下正在朝四面八方巡视,“给医院找合适的地点可不容易,迪贡街里没有足够大的地方,而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样把它安置到地下--对健康不利--,最后才总算让他们弄到了一栋小楼。他们以为,有病的巫师可以安安全全地混在普通人群里进来出去。”
他抓住哈利的肩膀,以防被一群只顾向电器店走的顾客给冲散。
“到了,”过了一会,穆迪说。
他们正站在一栋老式的红砖大楼前面,这是一家名叫“博织和豆兹有限公司”的百货商店。这个地方给人一种破烂不堪、惨淡经营的感觉,橱窗里随意摆放了几个残破的假人,它们的假发歪斜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过时有十年以上了。满是灰尘的门上挂了个大牌子:“关门装修”。哈利清楚地听到一个手里抱满了购物袋的胖女人在经过时对她的朋友说:“我从来就没见过那地方开张。”
“好了,”唐克斯说,招呼它们走向一个窗户,那里只摆了一个假人,但是她格外丑陋,假睫毛垂到脸上,身上穿了一件绿尼龙无袖桶裙,“大家准备好了?”
他们都点点头,聚在她身旁,穆迪用力顶着哈利的后背把他向前推。唐克斯靠得离玻璃近了些,向上望着那难看的假人,哈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雾,“喂,”她说,“我们来看亚瑟·卫斯理。”
哈利觉得相当可笑,唐克斯以为那个隔着玻璃的假人能听到她轻声说话吗,她身后的汽车轰隆隆地开着,还有满街喧闹的人群。然后他才提醒自己,反正假人也是听不见声音的。然而下一秒钟,他的嘴一下惊讶地张大了,因为那个假人正微微地点了点头,带缝的手指冲它们示意了一下,於是唐克斯拉住金妮和卫斯理太太的手臂,一步跨进玻璃窗里消失了。
弗雷德,乔治和罗恩也跟着她们走了进去,哈利转头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像博织和豆兹有限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有六个人刚刚在橱窗前的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赶快,”穆迪咆哮着,又在哈利的背上推了一下,他们一起向前跨过了一层仿佛是清凉的水帘似的东西,然后进入另一端,一个相当干燥暖和的地方。
这里看不到那个丑假人和她背后的空间,他们的所在似乎是一个相当拥挤的接待处。很多巫师坐在一排排摇摇晃晃的木椅子上,一些人看起来身体完好,正翻阅着过了期的《女巫周刊》,另一些人则有着令人作呕的畸形,比如一条大象鼻子、或是胸口上多长了一只手。这屋子里几乎不比外面的大街更安静,因为很多病人都会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一个坐在最前排中间的女巫,满脸大汗,正用手里的《先知日报》用力给自己扇凉,随着嘴里喷出的蒸气,她不停地发出尖尖的哨音;还一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术士坐在角落里,每隔一会儿就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随着铃声,他的头也会剧烈地振动起来,只能抱着耳朵来止住振动。
身着柠檬绿长袍的巫师在成排的椅子里走来走去,一边提问,一边在跟安布居一样的写字夹板上记录着,哈利注意到他们胸口绣着的标志:交叉着的一根魔杖和一条骨头。
“他们是医生吗?”他低声地问罗恩。
“医生?”罗恩说,看起来有些吃惊:“那些要把活人切开的麻瓜疯子?才不是呢,他们是疗伤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