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赫敏踩着两尺深的雪,艰难地跋涉去海格的小屋。哈利和罗恩很想和她一起去,但是他们堆积如山的作业又已经滨临危险的高度,所以他们只有不情愿地呆在休息室里,极力不去理会外面出来的快乐声音。校园里,学生们在结冻的湖上溜冰、滑雪橇,还有,最可恨的,给雪球施法,让它们飞上桂芬多的塔楼,“砰砰”地打在窗子上。
“喂!”罗恩终於失去耐心,把头伸出窗外大吼:“我是级长,要是再有人敢往这个窗子上打雪球--哎哟!”
他猛地缩回头,一脸的雪。
“是弗雷德和乔治,”他苦着脸说,重重甩上窗户,“两个饭桶……”
快吃午饭的时候,赫敏从海格那里回来了,她冻得瑟瑟发抖,长袍的膝盖以下都湿了。
“怎么样?”她进门时罗恩抬起头来问,“你帮他安排课程了吗?”
“嗯,我试了,”她闷闷地说,坐在哈利身边的椅子上,她拿出魔杖,相当繁琐地挥了一下,热气从魔杖头喷了出来,她然后用魔杖指着长袍,长袍散发着蒸汽逐渐干了。
“我去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我敲了半个钟头的门,然后他才从禁绝林里出来--”
哈利呻吟一声。禁绝林里到处都是可以让海格被解雇的生物。“他在那里养什么?他跟你说了吗?”他问。
“没有,”赫敏沮丧地说,“他说他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我给他解释安布居的事,可他就是听不进去。他一直说没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在能学到吐火银鲛的时候,会愿意学弓背猬--嗯,我不认为他在养吐火银鲛,”看到哈利和罗恩脸上的惊骇表情时她补充说,“但那不是说他没试过,他讲过弄那个蛋有多困难。我都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他要是按古拉普兰教授的课程计划会好得多,我真的不认为他听进了哪怕一半我说的话。他的情绪挺怪,你知道,他还是不肯说他是怎么弄得满身是伤。”
第二天早餐时,海格在教工席上受到了所有学生的热烈欢迎。一些人,比如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都高兴地叫着,穿过桂芬多和海佛帕夫桌子中间的过道跑过去握海格的大手;而另一些人,比如帕瓦提·帕提和拉文德·布朗,则摇着头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哈利知道她们很多人更喜欢古拉普兰教授的课,而最麻烦的是,在他自己心里,也有一个不怀偏袒的小小地方,认为她们是对的:古拉普兰认为有趣的课程里,不会有人有被咬掉脑袋的危险。
星期二,当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寒风中裹得严严实实地往海格的小屋走时,可以说他们都有相当程度的忧虑和担心。哈利担心的不光是不知道海格想教给他们的东西,他还担心其他学生,尤其是马尔夫那伙人,在安布居在场的时候会如何表现。
但是,等他们艰难地在雪里一路跋涉到海格那里,站在禁绝林边上等他们的只有海格,那位最高监察官并没有出现。他的样子并不能让他们安心,星期六晚上的那些青紫伤痕上面,现在又多了些淡淡的黄绿颜色,而且一些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这让哈利不明白了:海格是不是被某种带毒动物攻击了,而它的毒液能不使伤口愈合?而且,仿佛是想让这恐怖的画面更完整,海格的肩上还扛着看来像是半只死牛的东西。
“今天我们在这里头上课!”海格愉快地冲走过来的学生说着,偏头向他们示意他身后面的黑暗森林,“有个遮挡!再说,它们更喜欢暗处。”
“什么东西喜欢暗处?”哈利听见马尔夫尖声对克拉布和高耀说,声音里有一丝惊慌,“他刚才说什么东西喜欢暗处,你们听见了吗?”
哈利记起马尔夫在这之前唯一进入禁绝林的那一次,那时候他也并不勇敢。他对自己笑了,在快迪奇比赛之后,任何能让马尔夫紧张的事情都会让他满意。
“都准备好了?”海格环视着学生们,高兴地说,“那么,好,我一直给你们五年级学生们留了这个在禁绝林里头上的课。我想我们得在这些动物的自然生存环境里看它们。那么,我们今天要学的东西相当稀少,我敢说我是全英国唯一能驯养它们的人。”
“你确定它们已经被驯服了,是不是?”马尔夫说,语气里的惊慌更加明显了,“可是,这也不是你头一次把野生动物带到课堂上来,是不是?”
斯雷瑟林的人都发出赞同的声音,一些桂芬多的人似乎也觉得马尔夫的话有点道理。
“当然它们已经被驯服了,”海格说,沉下脸把肩上的死牛抬上去了一点。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马尔夫追问。
“跟你无关!”海格说,生气了,“现在,要是你们已经问完了愚蠢的问题,就跟我来!”
他转身大步走进禁绝林,似乎没有人愿意跟上他。哈利看了一眼罗恩和赫敏,他们叹了口气但是点点头,於是他们三个跟着海格出发,其他人都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了一个树木极为密集的地方,那里几乎像黄昏一样昏暗五光,地上也没有积雪。海格哼了一声,把肩上的半头牛扔在地上。他退了一步,转身面对学生,学生们穿过大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紧张地四下看着,好像随时会有动物扑上来似的。
“过来,过来,”海格鼓励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吸引过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