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居说,开始在小屋里走来走去,仔细审视着屋里的每一寸每一分,从墙边的帆布包到椅背上搭的旅行斗篷,“我现在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你可真勇敢,”海格说,“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做那份工作了。”
“--及霍格沃茨的高级监察官,”安布居说,完全没有听到海格说话的迹象。
“那是什么?”海格问,皱起眉头。
“这正是我要问的,”安布居说,指着地上赫敏杯子打碎后的碎片。
“哦,”海格说,与事无补地朝哈利、罗恩和赫敏藏着的角落看了一眼,“哦,那个是……是牙牙。他打碎了一个杯子,所以我只好用这一个。”
海格指了指他刚才用过的杯子,一只手仍按在盖在眼睛上的龙肉上面。安布居现在转身面向他,开始审视他的每一寸、每一分。
“我听到说话的声音,”她平静地说。
“我和牙牙说话来着,”海格坚决地说。
“然后他也对你说话?”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海格说,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有时候我说牙牙就和人一样--”
“雪地上有三双脚印,从城堡里一直到你这里,”安布居狡猾地说。
赫敏吃了一惊,哈利用手捂住她的嘴,幸好这时牙牙正大声地嗅安布居教授的长袍下摆,她似乎没有听到。
“嗯,我才刚到家,”海格说着用大手指了指帆布包,“也许有人在那之前来过,结果没找到我。”
“外面没有从你屋子里离开的脚印。”
“嗯,我……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海格说,不安地抓了抓胡子,再次向哈利、罗恩和赫敏躲藏的角落看,仿佛想要他们帮忙似的,“那个……”
安布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地四下检查。她弯腰查看床底下,又打开海格的碗橱,她离哈利、罗恩和赫敏紧靠在墙边的地方不到两寸。她经过的时候,哈利把肚子都拼命吸进去了。她仔细地检查了海格用来做饭的巨大铁锅里头,然后转回来,说:“你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海格慌忙把龙肉从脸上拿开,哈利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样一来他眼睛周围的青紫伤疤就完全显露出来了,更不用说他的脸上还有那些新鲜的和已经凝固了的血,“噢,我……一点点意外,”他笨拙地说。
“什么样的意外?”
“我-我摔了一跤。”
“你摔了一跤,”她沉声重复。
“是啊,就是这样,被朋友的扫帚给绊倒的。我自己不用扫帚飞的,嗯,你看看我有多大啊,我不认为有哪个扫帚能承受住我。我有个朋友养阿巴仙马,不知道你见没见过那种马,大极了,有翅膀,你知道,我骑了一只,然后--”
“你一直在哪里?”安布居问,沉着地打断了海格喋喋不休的说话。
“我在哪里--?”
“是的,这是我的问题,”她说,“学期就已经开始两个星期了,另一位老师不得不代替你的课程。其他老师里没有一个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你没有留下地址,你去哪儿了?”
安静中,海格用刚刚露出来的眼睛瞪着她,哈利几乎能听到他的大脑运作的声音,它在疯狂地转着主意。
“我-我去修养身体了。”他说。
“修养身体,”安布居教授重复,她的眼睛掠过海格青紫肿胀的脸,龙血正无声地滴在他的马甲上,“我明白了。”
“是呀,”海格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知道的--”
“是的,对於一个管理动物的人来说,新鲜空气肯定很难得,”安布居甜甜地说,海格脸上不是青紫的地方,现在开始红了起来。
“嗯--看看风景,你知道的--”
“山的风景?”安布居立刻说。
她已经知道了,哈利绝望地想。
“山?”海格重复着,显然在急转着脑筋,“才不是呢,我喜欢的是法国南部,有太阳,还有海。”
“真的?”安布居说,“你好像没怎么给晒黑呢。”
“是啊,嗯……皮肤敏感,”海格说着讨好地笑笑,哈利注意到他有两颗牙也被打没了。安布居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笑容渐渐转成尴尬。然后她把手提包拉上胳膊肘,说:“我会,当然了,告诉部长你迟到归校的消息。”
“对,”海格点着头说。
“你也应该知道,作为最高监察官,我的不幸的、但也是必不可少的的责任,就是审查其他教师。所以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你要审查我们?”海格看着她的背影,茫然地重复。
“哦,是的,”安布居柔声说了一句,手握在门把手上,转头看他,“魔法部已经决定,凡是不合格的老师都要开除,海格,晚安。”
她走出去,在身后大声关上门。哈利刚想拉下隐身斗篷,但是被赫敏拉住了手腕。
“还不行,”她在他耳边悄没声地说,“她可能还没走。”
海格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一寸多宽。
“她已经回到城堡了,”他低声说,“唉呀,她要审查人呢,是不是?”
“是的,”哈利说着拉下斗蓬,“彻劳妮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