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弗雷德和乔治要笑傻了的,从我当上级长以来他们就没停过拿我开玩笑。”
“真希望我能去看,”哈利苦着脸说,他们一起朝休息室走。
“是啊,我也希望--哈利,你的手背怎么了?”
哈利刚刚用没拿东西的右手挠了挠鼻子,现在他匆忙地想遮掩,但是,他不比罗恩企图遮掩扫帚更成功。
“只是小伤--没什么--它--”
但是罗恩已经抓住哈利的手臂,把哈利的手背举到眼前。他顿了好一会儿,直盯着深深刻进皮肤里的字迹,然后,他难过地放开了哈利的手:
“我记得你说她只要你抄写?”
哈利犹豫了一下,不过,毕竟罗恩对他坦白了自己的秘密,於是他把在安布居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罗恩。
“真是个老巫婆!”罗恩愤愤地悄声说,他们已经在胖夫人面前停下脚步,后者把头倚在画框上睡得正香。“她有病!你应该去麦格教授那里,告诉她!”
“不,”哈利马上说,“我才不会让她以为我对付不了她。”
“对付不了她?你不能让她这么为所欲为!”
“而且我也不知道麦格教授能有多大力量来管她,”哈利说。
“那就邓布多,去告诉邓布多!”
“不,”哈利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他已经够操心的了,”哈利说,但这并不是真正理由,邓布多从六月来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哈利绝不会现在去求助于他。
“那,我认为你应--”罗恩开始说,但是他的话被胖夫人打断了,胖夫人一直睡意朦胧地看着他们,现在她终於爆发了:“你是打算告诉我口令呢,还是打算让我通宵等着你俩聊天儿?”
* * *
星期五的早上和整个星期的其他日子一样阴沉而潮湿。虽然哈利走进正堂时仍会机械地朝教工席上看,但他已经不真地期望会在那儿看到海格了。他的念头已经被很快地转到更紧迫的问题上去,比如,已经堆得山一样高的、未完成的作业,还有最后一次和安布居一起留堂。
有两件事支撑着哈利的一天:一个是周末就要到了,另一个是,虽然最后一次和安布居一起的留堂会很恐怖,但是,从她的窗户里,他说不定--要是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罗恩的选拔比赛。哈利承认这些都是极其微弱的光点,但是在现在的黑暗里,一点点光亮也让他感激不尽。他来到霍格沃茨以来,还没有哪个第一星期比今年更差。
当天晚上五点,他敲了安布居教授的门,心里衷心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敲这个门。门里传出声音叫他进去,空白的羊皮纸已经在铺了花边桌布的桌子上等着他了,那只尖尖的黑色羽毛笔摆在旁边。
“波特先生,你知道要怎么做。”安布居教授说着,甜甜地冲他笑了笑。
哈利拿起羽毛笔,向窗外看去,要是他能把椅子往右移一寸就好了……他装做把椅子挪得离桌子更近一点,然后就做到了。现在,他已经能看到远远的快迪奇场地上,桂芬多的队员正在上空飞来飞去。在三个高高的球门柱下面站了六七个黑色的小人,显然是在那儿等着比试的守门员。从这么远的地方,很难看出哪一个是罗恩。
“我不再说谎。”哈利写道,他右手背的伤口裂开了,血开始涌出。
“我不再说谎。”伤口更深了,剧痛一阵阵地传来。
“我不再说谎。”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他又抓住一个机会向窗外看,现在负责守门的人显然极差,只在哈利斗胆偷看的几秒钟里,凯蒂·贝尔就进了两个球。哈利心里希望着这个守门员不是罗恩,一边垂眼看羊皮纸,现在上面已经满是晶亮的血。
我不再说谎。
我不再说谎。
一旦有机会,比如听到安布居的羽毛笔发出沙沙的写字声,或是抽屉打开的声音,他就冒险抬头去看。第三个比试的人相当好,第四个很差,第五个人躲游走球时相当漂亮,可他没能救起一个相当容易的球。天已经黑了下来,哈利怀疑他没法看到第六个和第七个人的比试了。
我不再说谎。
我不再说谎。
现在羊皮纸上已经溅满了从他手背上滴下来的血点,手像被烧了似地疼。当他再次抬头看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快迪奇球场已经看不见了。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学会了教训,好不好?”半个小时之后,安布居柔声说。
她走过来,伸出带着戒指的手指头抓住他的胳膊。就在那时,当她抓着他,检查他手背上深入肌肤的字迹的那一刻,一阵灼痛袭来,不是从他手背上,而是从前额的伤疤里。与此同时,他的肚皮上也传来一种难以解释的奇特感觉。
他用力挣脱她跳起来,直瞪着她。她回视着,宽宽的,松弛的脸上现出笑容。
“是啊,很疼的,是不是?”她柔声说。
他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剧烈地狂跳着:她究竟是在说他的手,还是她也知道他刚才额头传来的剧痛?
“好了,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波特先生。你可以走了。”
他拎起书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镇定,”当他一路冲下楼梯时,他告诉自己,“镇定,你的推测不一定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