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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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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京城乞丐(徐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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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描京城乞丐

    作者:徐江善

    乞丐活动在一些城市的繁华地段,以车站、码头最多。这是一个复杂的群体,绝不能完全以穷困来解释这个群体形成的原因。其中不乏好吃懒做之徒寄生在社会,成为一个恶性扩散的毒瘤。治理与整顿社会秩序,不能忽略对这个特殊群体的整治,更应该采取有效的手段,但这是需要认真动动脑筋的。——主持人

    “世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条生活的道路。”——索尔仁尼琴《癌病房》

    乞丐,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即使在被一些人称为人间天堂的美国,沿街行乞者也不难见到。在经济发展速度增长的中国,乞丐现象仍然是一个有目共睹的事实。这是怎样一个群体?循着声声乞讨,我走进了乞丐的世界…

    ●强盗一般的乞讨者

    长安街是中华第一街,然而,在这条令中国人自豪与骄傲的大街上,也有一些不协调的底色。

    沿长安街东行,在外交人员公寓门前的人行道上,上演了乞讨者的百态图——

    这条街500米左右,隔几步就有一名乞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有四肢发达的正常人,也有各种伤残人。有的跪在地上向行人不停地作揖,有的趴在路边伸出脏兮兮的双手。

    一个被严重烧伤者,向一位碧眼高鼻的白人女子举起两只烧残的手,嘴里不停地叫喊着:“money、money”(钱、钱)。那白人女子见状,大叫一声,仓皇逃去。

    如果说这位烧伤男子仅仅以自己的恐怖逼讨过往行人还算文明,那些拦住行人不停地磕头,抱住行人大腿不放的乞丐就与拦路截劫相差无几了。记者在长安街东单菜市场对面的人行道上目睹了这样一幕——

    三个四五岁的女孩,个个小脸脏兮兮的,见到行人就伸手要钱,不给就扑上去抱住对方的大腿不放。一位小伙子被抱住了大腿也不愿给钱,小伙子拖着女孩走了十多米,才把她甩掉。更多的人被抱住大腿后没有办法,只好掏钱。

    令人愤慨的是,女孩虽小,胃口却大,给她一角钱,她摇摇头不要,张口就要一元钱。过往行人象逃避瘟疫一样,躲避着三个小女孩。

    此时,在不远处的地铁口,坐着三位晒太阳聊天的妇女,她们是三个女孩的母亲。

    ●乞讨者=乞丐?

    京城的乞丐主要分布在北京火车站、前门大街、西客站、市区内的地铁出口,以高档大宾馆、大饭店前门居多,而建国门外的外交人员公寓一带,又是乞丐们最为集中的地方。

    据建国门外大街派出所介绍,1996年他们共收容796人,其中多数为乞丐。1997年4月9日,他们在外交人员公寓门前一带,一次就收容19名乞丐,而最多时一次收容了四五十人。

    从地域看,有北京人(包括远近郊区县),有外省人,以外省贫困农村地区居多,而河南、山东农村的乞讨者又居首位;

    从身体状况看,有伤残人员,而在外省人中,则多为四肢健全者;

    从年龄上看,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中壮年人,还有三四岁的孩子,而以老人和孩子居多;从季节看,春暖花开时节外地乞丐涌入京城,冬季则少一些;

    从行乞时间看,从早上九十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六七点才散去;

    从他们的丐龄看,有外地入京的新手,也有四五年、十几年的“老油条”。

    乞丐们有的在北京四处流窜,有的则固定在一个点乞讨。有的伤残人早晨被家里人送来,晚上接回去,每天象上班一样,把乞讨当成一种职业。

    乞讨者并非都是乞丐。

    多数乞丐并没有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他们中有的并不缺吃少穿,有的生活过得相当不错,甚至腰缠万贯。

    记者在秀水街结识了一位自称姓王的乞丐,这家伙长发披肩,面黑如土,穿一件草绿上衣,身上散发出酒气。听出我的东北口音,他攀起了老乡。

    “大哥不瞒你说,我哪天都喝两盅,日子过得还不赖。”他一边洋洋得意地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皇冠牌香烟,并递过来一支。他告诉记者,抽的都是好烟,赖的不抽。

    这家伙绝不是乞丐中的富有者。

    建外街道办事处李乃和副主任告诉记者,家住宣武区的残疾人张二平,前几年来乞讨时,由丈夫蹬三轮车送来。如今扔掉了三轮车,换成了机动车。

    在公安机关收容的乞丐中,有一位自称家住双桥的老头,看上去干瘪瘦小,浑身脏兮兮的,有谁会想到,他竟会是万元户。他把一个8000元钱的存折放在一个老乡那里,老乡不见了踪影,急得他团团转。

    在一些乞丐的身上翻出存折并不少见。有一位乞丐,把5000元的存折缝在内裤里,而更多的外地乞丐则将讨来的钱随时寄回老家。

    ●走到乞丐老家看究竟

    为了解来京乞讨人员真实的家庭经济状况,北京市公安局派员于1997年5月深入到乞讨者的老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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