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十米。
突然,两个打手一个猛跑一个猛追,不明其里的人以为两个人是在追杀殴斗。在深圳街面,这是经常上演的一幕。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劝架,也没有人围观,更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一方助威,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刘玉刚和宫玉林见状,慌忙退至墙角,那两个女人以为遇到了劫匪,吓得倒在地上,有一个还尿了裤。这种情况很自然,这两对男女是金钱关系,不存在着感情问题,他(她)没有必要挺身而出保卫自己的伙伴。那个吓得尿裤的女人,蛮可怜的,她身上的黄金饰品全敛到一块,一百多克,这还不算手袋里的万元港币。就在两个打手佯装斗殴时,突然其中一个冲向了刘玉刚,未等刘玉刚反应过来,“四环钻戒”就划破了刘玉刚的脸。“四环钻戒”是特制的一种凶器,一块长条铁板钻四个孔,四个手指伸进后,手背处有四个半厘米左右的“倒刺”。持这种凶器斗殴,飞身一拳,对方脸上就会留下四个血洞。刘玉刚还没纳过闷来,就觉得左腮一热,用手一摸,全都是血,疼得嗷嗷叫。当两个打手跑到阿秀身边时,陈娴妹气坏了:“怎么搞的?错了!不是他!”两个打手一听错了,二话未说,又急奔至宫玉林身边……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大约用了两分钟,就是说还没等宫玉林、刘玉刚反应过来,凶手已经“完成任务”。宫玉林与刘玉刚二人事后也互相埋怨过,刘说:“他们破我的相,你为什么不帮我打他们?”宫:“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打架,后来朝你下手,我以为你跟他们有过往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跑了,又回来,我以为还是找你算账,结果朝我下手了。”两个打手跳上车,汽车绝尘而去。这是一个天空布满浓云的黑夜,汽车驶离现场约十公里处,两个打手要求支付“佣金”。陈娴妹有点不悦:“我要破一个人的相,你们却破了两个人的相,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第十章顿起杀心魂断巴登
陈娴妹等人驾车而去,宫玉林和刘玉刚这才意识到,两个打手在街上斗殴,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宫玉林明白,自己遭了陈娴妹的暗算,刘玉刚陪葬弄了个“花脸”。他们二人不敢去警方报案,只好“打的”前往一家私人诊所就医。这是一家“老军医”开的“包治百病”的私人诊所,据说,除了死人不能救活外,其医术有如“华佗再世,扁鹊重生”。“老军医”很认真地验了宫、刘二人的伤口,宫玉林的左脸只有四个血洞,创伤面不大,刘玉刚则是左右各有四个血洞,而且凶手在“拳击”时又转动了一下手腕,致使伤口撕裂。“老军医”对刘玉刚说:“你的伤口很麻烦,要清创,要打破伤风针,还要缝几十针。”折腾了多半夜,刘玉刚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由宫玉林扶着“打的”回到巴登村。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纱布去掉了,果然符合陈娴妹的“要求”,宫玉林已经“破相”了,当然,令陈娴妹始料不及的是,刘玉刚也被“破相”了,且比宫玉林还惨。刘、宫二人住在出租屋,雇了个小保姆负责洗衣买菜做饭。宫玉林明白,刘玉刚是冤枉的,至少他是一个替身。算是忏悔吧,宫玉林支付了刘玉刚的药费,还提出要补偿刘玉刚的经济损失。刘玉刚不同意,他说:“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女大款家住哪里?”宫玉林没敢告诉他,只是诡称“她从来不说”。当初为了在深圳买房子,陈娴妹曾给宫玉林二十万元,今天走到这步,宫玉林把心一横,说:“我这儿还有点她的钱,我看咱们二人分了它,算了!”刘玉刚还是不同意:“他破了我的相,等于砸了我的饭碗,她有多少钱能够弥补我的损失?”
这天,陈娴妹独自一人,驾驶着小汽车前来巴登村,准备与宫玉林最后“摊牌”。陈娴妹敢于独身前来,因为她事先曾经派人观察过宫玉林,知道他的伤势并不重。但她并不清楚,刘玉刚也和宫玉林住在一起。推开门,宫玉林先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娴妹会再次走进这间出租屋。陈娴妹的第一句话是:“把我的钱退回来!”宫玉林说:“花了,看病用了。”“不可能,花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报销,但那二十万元,你一定要退给我……”二人正吵着,一直呆在里间的刘玉刚突然破门而出,一拳将陈娴妹击倒在地,然后骑在她的身上,死死地掐着她的颈部……陈娴妹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死了。宫玉林吓坏了,问:“怎么办?”刘玉刚说:“你赶紧去买尼龙袋,晚上开车将她扔了。”当晚,宫玉林驾驶着陈娴妹开来的小轿车,刘玉刚坐在副驾驶座上,陈娴妹的尸体被塞进后车厢,沿广深高速公路西行。宫玉林问:“越远越好,找个偏僻的地方,先将她扔了。”突然,前面出现一块“减速”的警示牌,广东省公安厅设在公路的检查站和往日一样执行公务。宫玉林问:“怎么办?”刘玉刚说:“先减速,他们放松了警惕,再加油猛冲过去。”果然,正当检查人员准备查验证件时,宫玉林一踩油门,汽车“腾”地如脱弦之箭……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警方立即启动三菱吉普,于是,公路上展开了一场警匪间的生死时速。三十分钟后,犯罪嫌疑人刘玉刚、宫玉林被缉拿归案,陈娴妹失踪之谜得以解读。
(全文完)
作者附记:记者最初接触本案材料时,以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