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鸣惊人,语惊四座满堂喝彩。
列位看官,先贤诗云:“含苞豆蔻初剖,漏泄春光此刻。”在座的“代母”们个个面无羞色,说起见不得人勾当来却引经据典如数家珍,在下走南闯北,这等阵势还是首次经历,不禁摇头再三自叹弗如。中国宋代诗人苏轼曾曰:“大勇若怯,大智若愚。”说有的人,看起来好像很愚笨,其实藏巧露拙,是极富才华绝顶聪明的人。
阿媚、阿桂、阿香这三个女子,音美如溪笑声若铃,却大愚若智,是内装米糠的绣花枕头、外表光润的驴粪球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金钱开道一路绿灯代母立足法律漏洞
列位看官,菜肴上齐酒过三巡之后,6位食客已经酒足饭饱。张内线今年四十余岁,从小热爱文学,也曾立志要当一名新闻记者,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遂于九十年代初期翻身一跳跃入“商海”,现在某公司任公关部长,专司策划与宣传。按道理说,“暗访借腹生子部落”这一计划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再对这一丑恶社会现象做进一步的了解。然张内线君内秀,干什么事都讲究务求甚解,于是,借着酒劲,他向阿钟发问:“‘出生证’、‘出生证’,我最担心的就是‘出生证’。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孩子生下来后,能否搞到一张医院出具的‘出生证’?真的,假的不要。”阿钟一笑,说:“阿香,孩子的‘出生证’怎么弄,你给大哥说说。”
来自贵州的阿香今年21岁,却有过两次生育经历。她18岁结婚,19岁那年生了个男孩后,将儿子交给婆婆抚养,跟着丈夫来到广东打工。阿香没读过书,平生最能干和最会干的事情就是上山打柴。像这种人,在广东是很难找到合适工作的,只好天天呆在家里,给丈夫做饭“煲汤”。20岁那年,丈夫说“给你找了个活,给人家弄孩子”。阿香起初以为是当保姆带孩子,便爽快地答应了,后来才得知丈夫说的“弄孩子”是指当“代母”,死活不干。丈夫没办法,只好天天给她“讲道理”。后来“道理”讲得阿香听烦了,她便把心一横,说:“这是你逼我干的,咱们二人写个字据摁手印。”话说一日,丈夫带着阿香找到了阿钟。阿钟又带着阿香来到了一间单元房,面见“求仔”的老板。“男无游民,妇勤女工”,贵州的民风淳朴安贫守分,阿香初次与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内心难免紧张。这老板是广东潮汕人,五十开外,镶着三颗金牙,手上戴着两枚顶级钻戒,外表极粗,说话甚甜,几个回合下来,阿香就若小鸟依人了。怀孕后,老板隔三岔五前来探望,专门送时令果品,令阿香好好开心,阿香的丈夫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大饱口福。孩子临产时,阿香是由丈夫送往医院的,阿钟和那个老板则以“娘家人”的身份鞍前马后一顿忙活。该办手续了,阿钟一使眼神,老板立马掏出一千元。护士长心领神会,一笑,接过钞票往文胸里一塞,说:“孩子叫什么名字,快,我马上就给你们办出生证。”列位看官,叙述至此,在下茫然,都说如今“白衣天使”脸难看事难办,收了“红包”为啥就喜气洋洋如沐春风?难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混蛋逻辑依然是某些人的处世哲学生活准则?
阿香叙述完毕,阿钟又是一笑:“这下可以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了吧!你们尽管放心,找‘代母’生孩子,既不是同居,也不是事实婚姻,警方‘扫黄’也管不着这段。周瑜打黄盖,这是双方自愿的事儿,谁能怎么样?”张内线接过话茬儿问道:“那我再问一句,像阿香她们现在都居住在哪儿?”阿香未说话,湖南籍阿桂道:“找我们很容易,我们现在都住某某村,租的房子。你们别害怕,不信可以到那儿瞅一瞅,住的都是代母。我们早晨起来洗衣做饭,晚上看电视然后熄灯睡觉,居家过日子,不招惹谁也不麻烦谁,清静得很。逢年过节的,可能警察会过来查一查暂住证什么的,平时难得一见警察。倒是我们一发现有坏人什么的,要拨打110报警呢!”阿钟又是一笑:“我没说错吧!”
显然,阿钟这番话是挑战法律的诡辩。但是,阿钟和他手里的“代母”们巧妙地钻了法律漏洞,却是不争的事实。诚然,“借腹生子”是一种丑恶的社会现象,但因这种社会问题是以极为隐蔽的形式出现,故而目前尚未进入警方的视野,虽然它不像“黄赌毒”那样明显地毒害青年一代,但却因为破坏了计划生育这一国策而极易引发各种事端。张内线见采访目的已经达到,与阿钟耳语一番。阿钟一笑,连连点头,然后“买单”结账,率众“代母”散去。在下不明其里,问道:“你跟阿钟说了什么?”张内线说:“我说目标已经选好,三日后与他电话联系。”“你真跟他联系?”张内线一笑:“他只要给我打电话,电话局保证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