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震惊中外的大兴安岭地区火灾中,当机立断,用有线广播大叫大家逃命,及时指挥群众在大火到来前转移而出名),某公社党委书记孙国泰三人并称为呼玛县能把死人说活的三泰铁嘴。
泰主任原是学俄语出身的大学生,在1968年一次围绕吴八老岛边境纠纷的中苏会晤中妙语惊人,崭露头角。当时苏军侵入我方领土,殴打我边境渔民,铁证如山,常被我方指责的哑口无言。苏方自知理亏,一直想找点材料来反驳我方。有一次苏军又与我边民在吴八老岛发生冲突,打来打去,一名苏军和我渔民同时掉入岛外侧的江中,我渔民入水后当然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抓住苏军不放,灌了他一肚子水,这一切都被苏军拍成照片,在双方会晤中作为中国人员故意殴打苏联边防人员的铁证向中方提出强烈抗议。当时的我方首席代表见此一叠照片,便知被苏方抓到了把柄,还未想出强辩的句子来,时任翻译的泰主任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对苏方说,这不明明是我国渔民在奋不顾身地救护你们落水士兵么,怎么会是我国渔民在殴打你们士兵呢。双方谈判的代表凑过头来一看,照片上果然是一个中国渔民在水里抓住脑袋搭拉着苏军士兵的后领子的形像,我方首席代表也以照片上背景是苏联,指责苏军侵略我神圣领土的行为,迫使苏方表示这是令人十分遗憾的误会事件。泰主任于是官运亨通。
上次讲到泰主任刚处理完一起所谓的苏联特务入境事件,回到县城后又接报告说对岸苏联边防哨所挂出三面红旗,这是要求紧急会晤的旗号。不知又发生了什么重大边境事件。当时两岸没有国际电话直通,约定有事要临时会晤,就在各自的了望塔上挂旗,旗子的多少和情况的紧急程度有关,三面红旗表示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进行会晤,属于发生了最紧急的事件。县里的老百姓只要一看到双方了望塔上升旗,便马上知道要有中苏边防人员会晤了。(北京中南海和莫斯科的克林姆林宫之间有直通电话,1969年中苏边境武装冲突后,苏联领导人柯西金曾启动过这条多年未使用过的热线,要求和周恩来总理通话,中南海的年轻的女接线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不仅一口拒绝,还义正词严地批判了“苏联修正主义者”一通。周恩来听了汇报后,严厉地批评了女接线员的未经请示的轻率举动,文革期的中苏高层唯一一次会谈直到越南胡志明死后才得以寻机在北京机场实行。)
晚上八时多,泰主任接到了一个从县公安局转来的电话,说是我察哈彦生产大队的六名知青今天中午误入苏联境内,被苏军巡逻车和巡逻队发现追赶,幸好知青及时跑回我境内,没有一个人员被抓住,苏军也没有开枪。
事件是这样发生的。我队的二名男知青,四名女知青以及二名当地老乡早上出发步行去下游的公社修水库,走的是才冰冻三尺的江道。走到大江的一个拐弯处,老乡们胆子小,只敢顺着我岸边走远路,知青们胆子大,不听老乡劝阻,顺着江中主航道走直线,自以为只要自己与前后两个航标灯柱保持三点成一线,走在我方岛的内侧,无论如何也不会越境。当时我们知青虽说已二十岁,在生产队里男女生之间还是一本正经的,也不太说话。走在大江中间,开始也许是有些陌生,不言不语,倒是四名女孩首先打破僵局,问东问西,不一会儿大家也边走边聊上天了。特别是走在有汽车压过的地方,非常舒坦,大夥儿说今年的江道咋会这样好走,不会走到老毛子的车道上去吧。领头的男孩自信地说,不会的,我一直看着前面的航标。忽然,有一女孩叫了起来,前面来汽车了。果然在远处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飞快的黑点,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县里派来调查特务潜入情况的官员的车,没有在意,继续聊天,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头,回头一看,我方岸边走的那二位老乡已停下来,挥着手不知叫喊什么,后面很远处有几个苏联人滑着雪橇飞也似地朝这儿赶来。“糟糕,我看漏了一个航标灯,我们走到苏联的岛边上来了。”领头的男孩发现自己犯了个重大错误。那个小黑点也迅速地变大,大家发现它就是熟悉的那辆苏军巡逻车。车子在六名知青的前面一百米左右停留下来,走出三名苏军,一名军官和一名拿枪的苏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朝这里走来,还有一名站在车身边作掩护,拿枪作瞄准状。而六名知青虽然不是手无寸铁,但能够护身的只有男孩们的两把自制匕首。当时不执行巡逻任务时,枪是绝对不准带出生产队的。知青们深知被苏军抓住的后果,一时也慌乱起来。
眼看前面苏军已逼近,后面追兵也快赶到,三十六计,逃为上计。六个人赶紧向我方一侧的岸边跑。谁知在这大江的转弯处,水流比较急,冰结得不厚,加上又处于风口,冰面上的雪也被吹走了,走在上面,不仅可以听见冰的裂开声,还可以看见冰下奔腾的江水。尽管后面的苏军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叫“站住”,尽管在江中的冰面上有人还滑了一跤,哥们妹们还是大胆地往前走,不回头。十分钟后和岸边的老乡汇合后,看见对岸已有十多个苏军聚在一起了。真是好玄,要是被抓住,可倒上大霉了。
1968年冬天,1969年夏天,苏军在黑龙江,乌苏里江一带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