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它也包括几个较小的集中营,负责挖煤和生产水泥。
本书所说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主要是指2号,即比克瑙。
它有四个大毒气室和附设的火葬场,处理和焚化的能力远比同在荷兰境内的特莱勃林卡、贝尔赛克、锡比堡和切尔诺等其他集中营高,特别是在这个集中营快完蛋的时候,它曾创造了一天毒死六干人的纪录。一度担任该营长官的鲁道夫·霍斯始终认为他所使用的毒气是最优越的:
犹太人问题的“最后解决”意味着彻底灭绝欧洲的全部犹太人。1941年6月,我奉命在奥斯威辛建立灭绝设备。当时在波兰总督辖区已经有了其他三个灭绝营:贝尔赛克、特莱勃林卡、瓦尔克克。我访问特莱勃林卡,以便了解他们是怎样进行灭绝工作的。特莱勃林卡营长官告诉我,他在半年之中已消灭了八万人。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来自华沙犹太人隔离区的全部犹太人。
他用的是一氯化物的毒气,我认为他的办法效率并不高。因此,我在奥斯威辛建立灭绝营时,用的是一种结晶的氢氰酸叫“齐克隆B”。我们把这种药品从一个小洞投到死亡室去。这样杀死死亡室里的人,约需三分钟到十五分钟,因天气情况不同而不同。
我们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们一死就不再叫唤了。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也是比特莱勃林卡有改进的,我们建造的毒气室同时可容两千人,而特莱勃林卡的十个毒气室每个只能装两百人。
鲁道夫·霍斯这个于1947年被绞死的恶魔总是不断地研究改进大规模杀人的艺术。
奥斯威辛还有一个方面比特莱勃林卡先进,那就是特莱勃林卡的被害人往往事先就知道自己将被杀害。而在奥斯威辛则设法欺骗被害人,从表面上看,毒气室以及附设的焚化场丝毫不可怕。上面是修整得很好的草地,草地四周开满鲜艳的花朵。入口处明明白白地挂着“浴室”字脾。这一切都使即将被处死的犹太人毫不怀疑是将他们带到浴室来消灭虱子,而在他们进入毒气室时的美妙音乐伴奏,也使他们绝对想不到,这美妙的来自维也纳或巴黎轻歌剧院的轻快欢乐的曲调却正是骷髅队给他们播放的死亡进行曲。
尽管党卫队的高层—再要求各个集中营干这种灭绝屠杀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但是连续不断地焚化尸体所发出来的那种令人作呕的臭气,不可避免地充斥集中营四周的整个地区,萦绕在集中营四周的空气中久聚不散。所有附近的居民都知道集中营在进行灭绝工作,有的居民实在不堪忍受那难闻的气味而想方设法搬走了。虽然用毒气屠杀十分方便,但仍然有一些特别囚犯来不及屠杀而被直接注射石脑油致死,这些特殊囚犯绝大部分是俄国战俘。
用毒气屠杀的经过一般是这样的:当新的犹太人被从远方运来时,党卫队医官就对这些囚犯进行专门检查。囚犯被喝令按队列前进,就在囚犯们经过医官面前时,当场决定囚犯们向哪一队站过去。适合劳动的被分到一起,送到集中营;而其余的人则立即被送到灭绝工厂。在这些囚犯中,儿童因为年幼不能劳动也被送到灭绝工厂处死。
当囚犯们随着伴奏音乐由脱衣室进到浴室时,大部分囚犯会感到不对劲,因为室内并没有淋浴喷头,却看到一间屋子里塞满了男女老幼,根本就无法洗澡。但这时身后的门往往早已被关上了。党卫队员们早已各就各位,准备一接到命令就把那些蓝色的氰化物或称“齐克隆B”的结晶药物投下去。
就在那些赤身裸体的囚犯们纳闷到底这些魔鬼要干什么的时候,刽子手们把那不慈祥的晶体投下了通气孔,一会儿囚犯们就看见毒气从通气孔里飘了出来,这时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向远离管子的地方拥去。求生的本能使那些身体较为强壮的人顾不上照应自己的亲人而只顾拼命往上爬,以使自己争得那可怜的二三分钟的生命。终于,他们在进来的大门附近堆成了一个金字塔:老人、孩子、妇女在下边,青年人在上边,人人脸上发着阴森的青色,个个身上被抓挠得血迹斑班,到处都湿漉漉的。他们互相抓着、掐着,想爬过死神的门槛求生,一直到死都不愿放弃。
二三十分钟后,这整个的一大堆人都不动了。抽气机把毒气抽掉,大门被打开,由被囚禁的男犹太人按手清理工作。纳粹党徒给这个犯人工作队起了一个颇雅致的名字“特别队”。“特别队”的人做这种人间最可怕的工作,最大的希望仅是营部答应免于一死,给以足够的食物果腹。但在集中营里囚犯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这些“特别队”的队员在工作一段时间后还是不免会被毒气处死,他们的工作亦会由一批新人代替。这批新人也会得到同样的许诺,但亦会同样被处死,因为党卫队不希望任何人活着出去泄露内情。
“特别队”工作时都戴上防毒面具,穿上胶皮靴,手拿水龙头。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掉血迹和便污,然后用绳套和铁钩把互相扑着、掐着的死尸分开来,接着便用电梯或轨道货车将尸体运往焚尸炉,再将骨渣运到工厂磨成灰粉,最后用卡车倒入挖好的坑中或直接撤入河中。
通常用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