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港是否停泊着苏联货轮,此举纯是“病急乱投医”式的求援行为。不想巧的是这天基隆港的海面上正好停着苏联一点二万吨级“阿莫斯尔号”远洋货轮。船上电讯室收到暗语电报后,马上报告船长。船长意识到自己碰上了苏联航海界圈内人士熟知却又极少遇到的情况,马上和政治委员通气,两人商量下来,决定派人上岸去接应这个求援者。但是,他们担心上台湾或者美国情报机构的当,决定求援者若无法提供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证据,就不予接应。船长把这个任务交给大副,让他带领一群船员以“玩”的名义上岸,在码头附近寻找求援者,验明身份后把求援者带上轮船。当然,由于码头上要点人数、查证件,所以这里面要耍耍花招,比如由船上派出汽艇去海面上接应。
大副等人很快就在港口外面一家商店门口和傅索安见面了,他们见迎上来的是一个中国姑娘,不由一愣,大副马上想起政委的嘱咐,寻思这别是美国和台湾合搞的一个圈套。这时,傅索安开口了,说的是俄语,问他们是不是苏联海员。这一开口,疑窦更重了,因为对于苏联人来说,傅索安所说的俄语听起来总不十分流畅,大副便怀疑这是台湾特工,是想混上船搞什么名堂的。他还没开口,一个船员搭腔了,说他们是苏联“阿莫斯尔号”远洋货轮的船员,还介绍了大副。傅索安马上盯住大副,但在马路边上显然不便说,见对面有家酒吧,便提议会里面坐坐。
一行人走进了酒吧,刚刚坐下,店堂里悬挂着的大屏幕彩色电视机上突然中断了正在播的音乐节目,播出了台北市警方发言人公布通缉“除尘珠”的讲话。傅索安胆战心惊,一面东张西望看四下是否有人注意自己,一面压低了声音对大副说:“同志,这个‘陈尘珠’就是我……”大副打断道;“你是什么人?”
傅索安说:“我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管理局也就是对外谍报局的军官。”
“可是你是中国人!”
“是中国人,但已经取得了苏联国籍,所以是苏联公民。我奉命来中国台湾执行任务,现在突然暴露了真实身份,正遭到追捕,所以向你们求援,希望你们马上把我接应到你们的船上!”
大副有点相信了,但他要求查看证件。这真是隔行如隔山,傅索安被弄了个哭笑不得,心急如焚道:“我是混进岛的,哪里来的证件?”
“那你有什么能够证明你真实身份的东西吗?”
这时,电视里又播出了警方的通缉令。傅索安寻思这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她擦去脸上的冷汗,突然想起“FDⅢ”间谍照相机,马上把手表从腕部解下来,说:“这里面有一个照相机,也许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海员身上都带着多功能刀,手表马上被拆开了,大副看了只有豆粒大的照相机,马上称傅索安“同志”,随即作了布置,命令六个海员立刻乘出租汽车赶到附近的东海衔基隆海水浴场,租一艘快艇往港口外的和平岛方面驶去,他和另外的船员马上回船,派汽艇和他们的快艇会合,把傅索安接上汽艇,载往“阿莫斯尔号”。
四十分钟后,傅索安已经安全地上了“阿莫斯尔号”。她一见船长、政委,就要求船上的电台向莫斯科克格勃第一管理局总部拍发一份密码电报。这份电报很短,使用的是克格勃特工在国外执行任务遇上突发事件时所规定的密码,每个派遣特工都把这些密码背得滚瓜烂熟。电报发出后不到一个小时,“阿莫斯尔号”就收到了苏联交通部直接发来的电令,让他们“绝对负责地保证‘所载货物’的安全”。博索安的身份得到了确证,于是,她马上被船长。
政委当作座上宾予以热情款待,他们在船上的小餐厅搞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酒菜,为她压惊。这顿酒席刚开始不久,就有执勤水手来报告:台湾警方派人来交涉,说奉命对“阿莫斯尔号”进行检查。同时,港口外的海面上有几条警方的巡逻快艇在穿梭行驶,估计是监督“阿莫斯尔号”的。
原来,“国防部情报局”在布置对台北市的查缉行动后,考虑到博索安有可能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离开台北,便迅速布置在台北市周围的台北县、基隆市、桃园县、宜兰县进行查缉,并且出动炮艇和直升飞机在海面搜索,检查可疑船只。与此同时还把情况向美军驻台司令部通报了。美国中央情报局那个调查组有两名特工一直待在司令部里,等着台湾方面对此事的调查结果,当下听说此情况后,凭着特工所特有的直觉,认为傅索安有可能会逃上停泊在基隆港的外国轮船潜离台湾,于是提醒“国防部情报局”予以注意。“国防部情报局”一查,发现基隆港停有苏联货轮“阿莫斯尔号”,顿起疑心,于是立刻让该局基隆站对“阿莫斯尔号”组织严密搜查并予以监视。
却说傅索安刚刚如释重负似地松了一口气,听值勤水手一说此事,顿时脸色煞白,惊问“怎么办”。船长和政委也很紧张,低声交换了几句意见,船长出去应付来人,政委对傅索安说:“请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你的,但是你可能要受点委屈。”说着,叫来两名水手,让傅索安跟他们走。
傅索安已经紧张得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