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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花凋落(一个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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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越境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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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指定为“张厚石事件”的调查人员,因为不知陈冬芳涉及该事件而口无遮拦泄了密,导致陈冬芳通风报信,六名当事人全部畏罪潜逃。公安机关往下查,陈明忠自然逃脱不了责任,立刻被卸去警眼,隔离审查。幸亏张厚石后来被抢救过来,押送北京,该事件不了了之了,陈明忠才刚解除审查,被通知准备调离公安战线。这事别说在“文化大革命”了,就是放在三十年后的现在,也不见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因此陈明忠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此刻见陈冬芳突然冒出来,难免大怒,一个箭步跃上前去,把女儿从母亲怀抱里一把拽出来,抡起来就是两巴掌。打过之后,二话不说,拉着陈冬芳就往外去:“走!”

    去哪里?公安分局。

    公安分局已经接到内蒙古赶来的追捕人员的情况通报,正准备组织布控,见陈明忠把女儿带来了,不禁大喜,立刻把陈冬芳扣了起来,并火速通知下榻在市公安局招待所的内蒙古追捕人员。

    那几位闻讯,自是喜出望外,马上赶往分局,就地审讯。陈冬芳哪见过这等阵势,惊惧交加,早已乱了方寸,对方稍稍一问便招架不住,来了个和盘托出。

    警方当即出动警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往“东方红”电镀厂,把傅索安、金国安、李白波、费磊、王慧珍五人一网打尽!

    7

    午夜时分,值勤人员再次检查关

    押要犯的西屋时,发现已是人去室

    空!

    傅索安六人被捕后一小时,内蒙古警方追捕小组便立刻急电报告额尔古纳左旗公安处:逃犯已悉数落网!

    午夜时分,额尔古纳左旗公安处发来回电,命令追捕组即刻就地审讯,次日即妥押回蒙。

    追捕人员接到电报时,已经回到招待所,准备休息了。看了电报,意识到这是一起严重案件,估计上级是准备从快审处,所以才让他们即刻审讯。他们不敢怠慢,立刻去公安局开了提审公函,于下半夜2点多钟赶往看守所,分头提审傅索安六人。

    奇玛村、鲍家庄冲突事件并不算得上复杂,审到上午8点多钟,追捕人员已经基本查清了傅索安六人各自的罪行。追捕人员临时开了个短会,交换了意见,初步认定傅索安是这起大案的主犯,便和看守所商量,将这名女犯单独关押了。

    1968年4月30日上午10点多,结束提审后先后被押回看守所监房的傅索安、王慧珍、陈冬芳正惶惶不安地在小声交谈提审情况时,看守员突然过来,打开了铁门,叫着博索安的番号让她出去。

    傅索安吃不准刚提审完怎么又要被叫出去,忐忐忑忑地跟着看守员来到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小监房,被关了进去。此举令傅索安吃惊不小,她虽然没跟公检法打过交道,但是从以前看过的电影、小说以及“文化大革命”前有限的那些法制报道中获知一点:但凡单独关押的犯人,都是要犯,最后处置时前景都不乐观,不是无期徒刑就是死缓、死刑。傅索安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过自己就带人掘堤放水和列席队委会出了一个主意,竟会被定为要犯。从这时起傅索安开始意识到社会的复杂性和法律的威严。但和许多相同情况下陷入如此境地的人一样,此刻傅索安已经无法摆脱这种极其严重的危险境地了!

    极度的恐惧和焦虑在傅索安身上产生了相当明显的反应,原本那一两天是她的例假临始日,她从进入青春期以来,例假临始一向很准,每月一次,前后不超过24小时。但是,这次所受的严重精神刺激影响了她的内分泌,例假未来。这为她这几天的越境投苏行动提供了方便,也为她以后当克格勃特工创造了条件。因为如在例假期内跳进东北冰冷的河水中泡一段时间,肯定会得妇科疾病,而患有妇科疾病的人是不能当克格勃特工的。后来,傅索安对人说起这一段事时,称她当克格勃特工乃是“天意”。

    差不多也是在关进单人监房后的几小时里,傅索安头脑里开始浮现出“越狱”的念头。但当时因为思绪极乱,所以她并没有把“越狱”同“越境”联起来考虑。

    1968年5月1日清晨3点多钟,傅索安在迷迷糊糊的半睡眠状态中被看守员唤醒,让她“出来”。监房外的走廊里站着二男一女三个看守员,傅索安刚走出监房,就被他们扭住,她的双手被反剪过来,扣上了一副手铐。

    傅索安被押到看守所院于里时,看见她的五个同伴已经一字儿并排在架着电网的高墙下面壁而立。他们也扣着手铐,但却都是前铐。傅索安见状,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已被定为首犯,心里深处泛起一阵凉意,禁不住颤抖不已。

    看守员命令傅索安也站到墙边去,但和金国安五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刚刚站好,额尔古纳左旗公安处的追捕人员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来到他们身后,其中一个嗓音宏亮而又透着威严的宣布道:“你们六个听着,现在把你们押解内蒙古。你们的犯罪地在那边,所以必须押往那边接受审处。押解途中,必须严守押解纪律: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叫行就行,叫住就住,不许擅自行动。二、押解途中,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所有行动在事先都必须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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