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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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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暗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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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会的圈套

    我把这一章叫做“黑暗时期”不是偶然的。10月3日至4日发生了震惊世界的事件。从此,也就是自这个黑暗时期,国家染上了一种连续不断地召开代表大会和例会的热病;备报纸的头版有时出现一些有关对总统的信任问题的投票统计数;合法宣布的不稳定形势席卷全国。

    从表面上看,这好像是民主的胜利。在我国就像在意大利一样,发生了持久的政府危机,议会企图取代总理,总统试图同议会达成协议,一切都与“别人相同”。

    这个公开对抗的时期以全民投票的方式而告结柬。正如我所认为的,这一时期是由文明方式结束的。之后,就剩下商定实现全民公决结果的机构。

    但是,结果并非如此。这段历史没有能够和平结果。

    可见,毕竟与“别人不同”。也就是说,这不是简单的议会斗争,而是为了某些法律、某个政府以及某种政治的斗争。

    不,这是反对总统的斗争,是为了政权的斗争。它先是隐蔽的,后来才变得越来越公开。它想改变国家的基础。

    如果更准确地说,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政变企图。

    如果我能早些明白,这个议会无论在任何条件下都不会通过新宪法,因为它不会达成协议,最终也不会立法,——那就不会发生10月事件,不会流血,也不会出现我们大家所经历的那个道义上的休克。也不会有民主派之间的分裂,这个分裂险些转变成新的问题。

    是什么力量把我们引入这个黑暗时期的呢?

    首先是模棱两可的宪法,即宪法上的誓言,总统的宪法职责及其权限的极大局限性。

    其次是8月叛乱的综合症。新生的俄罗斯不顾紧急状态,出现在捍卫民主的浪潮中。

    从此就破坏了法律吗?这是一个严酷的道义上的心理障碍,而不仅仅是一个司法障碍……

    最后一点,只有现在才看得出来,总统和议会永远是竞技场上的一伙角斗士。许多议员进入政府,并占据了最高的职位。议会的各委员会都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议会的分裂不是突然的,而是逐渐酝酿成熟的。这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有时都难以觉察的过程。

    嗯,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

    俄罗斯人的“侥幸”心理。顺便说说,我赋予这一古老概念的不是冷漠,不是轻浮,也不是懒惰。干脆说,我们这个民族的特点就是相信美好的事物,希望事情能有好的结果,希望“上帝能看到一切”。

    所以我认为,在经历了苏维埃政权的如此令人痛苦和漫长的70年后,难道我们还得利用手中的武器来解释议会或总统谁更重要?难道这些修正案、代表大会、决议、投票就得付出让国家动荡不安和来之不易的稳定遭到破坏的代价?难道还有人想革命?

    ★★★

    ……一年半来,人们每天都可以从电视上看到代表大会和例会的会议转播。一年半来,议员们每天都在这些代表大会和例会上发言,而且大部分发言的主导思想是竭力揭发叶利钦,证明他不会管理国家。如果这许多个月的宣传还不够,如果全民投票确定了总统的全权,还会有什么问题?要知道人们相信我们会一起工作。让我们想想以后该做什么,让我们达成协议吧。

    然而却没能达成协议。

    总统日记

    1991年11月6日

    我在克里姆林宫会见了哈斯布拉托夫。这次会见从18点半一直持续到夜里23点半。我们没有进行某种系统的谈话,但涉及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哈斯布拉托夫坐着,不停地油着自己的烟斗。实际上嘴里一直在叼着烟斗。他抽烟抽得脸都快变成铁青色了。我们喝的是“齐南达利”干白葡萄酒。他讲述了自己的家事,他的母亲现在位在车臣,那里还有许多亲属。其实,杜达耶夫把他们留在那里当作人质。

    我询问了一下,为什么他与第一副手菲拉托夫关系不融洽。他把菲拉托夫说得一无是处,不过我认为他这样做是绝对错误的。菲拉托夫非常有学问,是一个正派人。他自然不会接受议长的独断专行。

    ……我回忆着自己选举哈斯布拉托夫的时刻。很遗憾,这里有一个偶然的因素,我以前根本不了解他。当代表大会上3次都未能通过沙赫赖做我的副手的候选人资格时(议会的保守分子不通过他),我召集了调解委员会。各派的代表们提出了许多候选人,有15人。我明白,需要找一个妥协人物,找一个大家都不太了解、而且既能使民主派满意又能使保守派满意的人。这样候选人才落到哈斯布拉托夫身上。他不是俄罗斯人,这里还有一定的政治意义,自治共和国会支持他。他的经历很一般:学者,大学政治经济学教师。总之,调解委员会支持他,他也就很容易地当选了。我当了主席后:每事必同我商量,但不过问大的政治问题。

    ……有时候我们的谈话也会陷入僵局。在我们合作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好地研究了他的性格。他总是对同一个问题有好几个意见,但只公开说出一个,其他的都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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