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名的烟斗里装烟时,他突然说:“如果我们这样来安排边区委员会的新领导班子:第一书记由卡尔特韦利什维利担任,第二书记由贝利亚担任,你们看怎么样?”很有趣的是,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有不同意的意见。能公开提出反对意见和坚持不同观点的反对者还没有被调走。
卡尔特韦利什维利立即作出了反应,按高加索人的方式情绪激动地说:“我可不会同这个善于招摇撞骗的家伙一起工作!”奥拉赫拉什维利问道:“科巴,你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捷尔一加布里埃良说:“我们可不能给党组织带回去这样一个出人意外的消息。”没有一个人支持斯大林的提议。因此,“民主讨论”刹时之间就匆匆结束了。斯大林怒气冲冲地说:“好吧,那我们就通过工作程序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几个月内,边区的领导班子被改组了。卡尔特韦利什维利被派到位于埃哈的西西伯利亚边区委员会,雅科夫列夫当了“东部地区黄金开采公司”的领导人,多加多夫被派到乌拉尔去。马米亚·奥拉赫拉什维利当了外高加索边区委员会的第一书记,贝利亚自然当了第二书记。但是,时间很短,不久奥拉赫拉什维利就被召到莫斯科,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所副所长。于是,贝利亚就当上了第一书记。在外高加索联邦改组之后,他成了格鲁吉亚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接着发生了更加急剧和明确的转变。“此后经过两个月,在格鲁吉亚的22个区里都出现了新的区委第一书记,——斯涅戈夫这样写道,——他们在此之前都是内务人民委员部区分部的部长。我认为,这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同样很能说明问题的是这样的事实,被召到莫斯科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是自然死亡的。而只有我一个人在劳改营里度过18年后活下来了……”
不久,贝利亚又成了“历史学家”。出了一本叫《外高加索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历史问题》的书。这本书的原稿是由一些格鲁吉亚历史学家撰写的,作为贝利亚在党的积极分子会议上宣读的报告。不用说,作者们不久就都被枪毙了,而书却签上拉·帕·贝利亚的名字顺利出版了。当然,他竭尽全力“突出了”斯大林的作用。
斯韦特兰娜·阿利卢耶娃在她于国外出版的第一木书中企图编造一个“美妙的传说”,说什么贝利亚这个“凶恶的天才”欺骗了斯大林,把他弄糊涂了,利用了他的轻信态度。其实,这种传说早在贝利亚之前就流行过,不过是与叶若夫这个凶险的人物联在一起。关于这个问题,那个直到自已被捕前还担任党内要职的斯涅戈夫写道:“当政治局委员们无权保护自己信任的副手、战友,也无权保护自己的妻子甚至子女的时候,他们可能不了解当时中央委员会的情况和权力集中在斯大林手中的程度;当他们并非昧着良心,而是认真地把消灭许多中央委员、党的十七大代表、中央书记和政治局委员的责任归咎于叶若夫的时候,他们可能并不了解斯大林”。
有些人要么不愿意,要么没有足够的勇气按其本来面目对待历史事实,他们不大了解情况,但是现在其中的某些人毕竟也不反对议论议论这个问题了。
而真相是极其简单的:在贝利亚之前,雅哥达和叶若夫就已经先后起过贝利亚的作用,不过操纵这些傀儡的始终是一个人。与贝利亚同时和在贝利亚以后,还有梅尔库洛夫、阿巴库莫夫以及其他许多级别低的帮手。
不了解这一点,就无法弄清楚许多怪事。例如,为什么1938年贝利亚取代叶若夫任内务人民委员之后,向政治局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大意是:可能已经到了少抓人的时候了,否则,很快就根本没有人可抓了?老一代人还会记得逮捕的浪潮曾有某些收敛。甚至还开始释放一些人。这使贝利亚对那些形式上还留在领导岗位上但却不能有丝毫作为的人给予某种扶持,以便停下开动着的镇压机器。
贝利亚何以敢这么说呢?原因是很清楚的:需要缓和一下,把锅炉里的气放出一点来,谈谈“过火行为”,把罪过推给某个人(这次是推给叶若夫)。而后呢?而后又心安理得地继续干“该干的”勾当。
贝利亚对于亲自参加审讯并不回避。据同时代人的证明,他在第比利斯自己的办公室里亲手开枪打死了亚美尼亚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汉姜。他不仅毫不留情地镇压了长期同斯大林一道工作过和了解斯大林的价值的人,而且也毫不留情地镇压了多多少少有些知道他贝利亚底细的人,这种镇压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因此,格鲁吉亚共产党受的灾难大概比其邻近的各共和国共产党受的灾难确实要严重得多。
贝利亚的突出特点是为人狡猾,会耍手腕,善于使“老板”相信:他过去有用,现在有用,今后许多年也会有用处。他的确很有用处……
论素质,贝利亚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在战争时期,这一点使他不仅在内务人民委员部,而且在涉及国防的事务上表现了自己的能力。诚然,他能自由调动集中营的大批劳动力这一点也对他帮了大忙。只要说一声这是“贝利亚的命令……”就必须绝无条件地执行。
但是与此同时,他还尽力使自己不要放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