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六个人同行,即曾经多年任《星》杂志主编的B·萨扬诺夫,还有亚·普罗科菲耶夫、B·利哈列夫、N·卡皮察、H·尼基京和我。去干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在省委会发给出差证的时候只是说,将要讨论列宁格勒的一些杂志的问题。
在中央委员会,我们被领去见日丹诺夫。日丹诺夫那里有一位姓亚历山德罗夫的同志,据我所知,他是宣传鼓动部门的主管人。但在那里,我们也不知道有关即将举行的讨论的任何具体情况。我们只是回答了有关两个杂志的一些作者的某些问题。
我们聚精会神地听到亚历山德罗夫说了这样几句话:“请不要出‘莫斯科’旅馆到任何地方去。不要打电话。不要邀请莫斯科的任何作家。不要同他们任何人接触。”
茫茫然地打发了两个漫长的日子。8月9日电话铃响了:“请于19时30分到通行处去”。
于是我们来到了中央组织局的会议大厅。喘气急走的、快活的阿廖沙·苏尔科夫来了,他向列宁格勒的人们问好,送给每人一本《星火》丛书中的书,封面上有米哈依尔·左琴科的忧郁的肖像。
“读读吧,小伙子们!前线战士们是很尊重笑声的……”
铃声响了起来,我们被请进大厅,里面像棋盘般地摆着小桌子。
在前面,桌子的后边坐着主席团:斯大林、日丹诺夫和亚历山德罗夫。其他领导同志也在大厅内各就其位。
日丹诺夫宣布开会。
日丹诺夫:——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列宁格勒的《列宁格勒》和《星。两个杂志刊登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例如列昂尼德·鲍里索夫的小说《从黑尔丘来的魔法师》。这完全是表现了作家脱离时代的远离现实的想入非非之作……另一位作家克内赫特则描绘了一个圣像收藏家……作家雅格德费尔德发表在《星》上的剧本在思想上只有平庸的中学生的水平……
《星》杂志上的诗歌创作散布着颓废思想和悲观情绪……这就是阿赫玛托娃所写的东西——全都是对过去怀抱的忧伤的思念……
左琴科描述猴子在排队的人们肩上、头上跳跃的那篇东西是最有害的作品。这个猴子对人们及其不高明的制度感到苦闷。这篇东西谈的是食品店里食品的分配问题,谈的是民警问题。社会被描写得很不像样子。“我像教育人那样去训练它”(该男孩子在故事中是这样说的。——A·叶热列夫注)。由此可见,这猴子成了人的榜样。
斯大林:——那末,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属于哪一类野兽?
日丹诺夫(接着说):——《列宁格勒》杂志刊登了不健康的东西。诗人塞尔文斯基描写被烧毁的塞瓦斯托波尔一片死寂……只有一个女人……
斯大林:——材料还不够吧……
日丹诺夫:——错误的原因出在哪里?像左琴科和阿赫玛托娃这些作家犯错误的原因是什么?我国有一批作家受到敌视我们的文学的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除此之外,主编也丧失了警惕。
应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必需改进《星》杂志的编辑工作。由于缺少办两个杂志的必要的力量,《列宁格勒》应该停办。
请你们发表意见。
首先说话的是B·萨扬诺夫。他谈到了战后第一年的困难,然后悔恨地说;“我认为,我个人的错误是发表了左琴科的小说。”斯大林这时插话说:“这是最空洞无聊的东西。它无论对思想或者对心都没有提供任何东西,这篇小说使人恶心。粗俗的把戏。”
《列宁格勒》杂志的主编B·利哈列夫也引证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困难,虽然他也同意:“对我们的批评是正确的,甚至是十分温和的。”
接着是列宁格勒作家协会主席亚·普罗科菲耶夫讲话。据列沃涅夫斯基看来,他适时地引用了几首可笑的歌谣之后。使会场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斯大林向他提了几个关于《星》杂志的编辑工作中的问题,问他在一个城里办两个杂志是否适宜。普罗科菲耶夫让他相信,列宁格勒人有能力“办好两个杂志”。斯大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斯大林:——那末,阿赫玛托娃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年老以外,她还有什么?
普罗科菲耶夫:——她已经老了,不好对她进行改造……这就是为什么在我们拒绝了阿赫玛托娃的诗作以后,《旗帜》杂志还刊登了她的作品的原因。
斯大林:——我们得收拾收拾他们一下。
在联共(布)列宁格勒市委部主任N·M·什罗科夫发言时,日丹诺夫指责他说,列宁格勒人“自己在战争年代把左琴科痛打了一顿,现在忽然又把他弄进了《星》杂志的编辑部”。所谓“痛打了一顿”是指《布尔什维克》杂志(1944年第2期)上有四位列宁格勒作者的一篇文章讨论了左琴科的中篇小说《日出之前》。在组织局的会议上,甚至弗·维什涅夫斯基在发言时也散布过这个“调子”。
维什涅夫斯基:——我们列宁格勒人向左琴科开了第一枪,因为他总是拖出陈腐肮脏的洗脚布来。他描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