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泛议论的东西,其根源就在那个时代。科罗廖夫预见到了不幸,并身受其大害。”
尼娜·伊万诺芙娜回忆说:
——最后一年里,谢尔盖·巴甫洛维奇总是神色倦怠地走进家门。进门的第一句话往往是:“尼娜,我再也不能这样干下去了。我要走,我要离开。”
——往哪儿走,谢辽沙?你是离不开图纸,离不开制造,离不开集体的。
有一天,他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积蓄点钱吧,哪怕每月从工资中剩50卢布呢。
——我能剩100卢布,可我们手头并不富余呀。
——可无论怎样应该这样。
我更为惊呀的是,他已找到了退休的地方,这证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回顾我们的宇航历程时,让我们提这样一个问题:成就和胜利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谢尔盖·巴甫洛维奇·科罗廖夫本人?
格·亚·秋林说:“在我看来,对科罗廖夫科学贡献之巨大根本未给予足够的评价。而我们的成功,即使是今天的成绩仍旧依赖于他:他的一些工作决定着当时世界科技的总的水平,至今仍具有科学价值。也就是说,科罗廖夫当时就解决了的问题有些至今世界上也无人能回答得出来。他工作的保密性也就因此未被解除。
总而言之,还是你们自己去评判吧。就拿我国宇航发展中的两段时期来说吧,即有科罗廖夫的20年和没有他的20年,让我们看一下在此期间的事件。1947年是重建的V火箭试飞,1957年是宇苗纪元中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而在此期间,仅科罗廖夫一人就研制出了P1、P2、‘带五个弹头的导弹’,接着是带核弹头的‘带五个弹头的导弹’NC(最简易卫星)。在人造地球卫星之后,工作更为紧张;先是我们的两只狗别尔卡和斯特列尔卡,稍后是一颗重卫星。紧跟着,人第一次飞向太空,而很快——列昂诺夫走出飞船进人太空……在最后十年,谢尔盖·巴甫洛维奇不在的情况下,继续实现他构想的‘联盟’号宇宙飞船的环B球飞行。(5-8探空仪),第一批装有固体燃料火箭发动机的军事火箭综合休,‘礼炮’号长期轨道站……
同科罗廖夫共过事的每个人都不能不承认,他具有深邃的预见力。我们开始研制最简易卫星是在1951年,而当时科罗廖夫已经有了载人飞往宇宙的想法。”
最后,还有一个传说,一个在回忆中总要提到的传说——“科罗廖夫同齐奥尔科夫斯基在卡卢加的会见”。这大概是传记作家们没有搞错的唯一事件。
尼娜·谢尔盖耶芙娜回忆说:
——去医院前不久,当已经明确断定要给他做手术时,有一天谢尔盖·巴甫洛维奇说:“我应该向你承认,尼娜,我不知怎么记不清齐奥尔科夫斯基老人家了”。“谢廖沙,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我是幻想过。”他带有某种忧郁地说。
关于他见过康斯坦丁·爱德华尔多维奇·齐奥尔科夫斯基的说法,出现在他相当困难地被接收为预备党员之后。1952年2月,科罗廖夫在自传中亲笔写道:“1929年了解康斯坦丁·爱德华尔多维奇·齐奥尔科夫斯基的工作之后我开始从事特种技术……。”稍后在另一部自传中及平反声明里他突然指出1929年的了解和会面是与齐奥尔科夫斯基本人。
1957年,我同谢辽沙参加了齐奥尔科夫斯基纪念碑在卡卢加的奠基仪式,还参观了纪念馆。谢尔盖;巴甫洛维奇以一种初来乍到的神情观看了馆中的一切。要知道,他是怀着何种理由在回忆“自己的首次到来”呀!
我想,由特定情况唤起的谢尔盖·巴甫洛维奇的偶然幻想已被大家广泛接受,这使他变得不安,所以他决定向我承认。
不,真正的科罗廖夫是不需要传说的。他的真实生活比任何传说更加光彩照人。
(原载[苏]《星火》杂志1987年第49期。志咏译,康春林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