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在放射性尘埃问题上接连不断的抗议。由于鲍林公开发起的运动和其他方面的原因,这方面活动的力量仍是相当强大的。总结回顾了过去十八个月里的政绩,希望自己在离开政坛以前能做一点实事来推进世界和平的事业。
于是,出于种种原因,美国政府在1958年夏天突然同意进行禁试的谈判。1958年7月,在日内瓦召开了一次有关专家的会议,在技术上研究核查的可行性——谈判双方都需要保证,条约一旦生效,要是某一个国家有欺诈行为,就能立即被抓住,因此,核查是在这个方向上迈出的第一步。那年夏天,专家们在紧张地谈判,另一方面,核试验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不过,到了8月下半月,鲍林听到了好消息:日内瓦专家会议已认定,要识别一次非法的核试验,甚至是地下核试验,在技术上是可以办到的。现在,通向禁试的大门已经打开了。美国和英国已经完成了一系列最新的试验,因而能正式宣布,它们准备停止核试验一年,条件是苏联人也这样做。
在此之前六个月,提出禁止核试验的任何想法都被认为是共产党颠复活动的证据。如今,这已成为政府官方的政策。
这一惊人的转变使鲍林兴奋不已。此时正值鲍林的新书《不再有战争!》开始上书架发售之际,鲍林旋风般地周游于全国各地,进行促销的活动,希望能在公众中产生一种轰动的效应。但是,也许美国政策的变化降低了这本书的吸引力,尽管它受到广泛的好评和推崇,评论界也不乏褒词和赞语,钦佩他勇于坚持禁试的立场,称赞书中的“论述简洁有力”,但这本书的销售情况却令人失望。鲍林最后自己掏腰包买了几百本,分发给他认为在禁试问题上有些影响的人物。他还向世界各国领导人寄送了一些,向美国参议院议员各送了一本,甚至还在加州理工学院同事的办公台上留下了几本。
鲍林成了艾森豪威尔改革的倡导者,不过,这一地位并不意味着他将不再是一位有争议的人物了。8月底,他抵达英国,一方面是出席学术会议,另一方面是要亲自露面,支持《不再有战争!》一书在英国出版。他还要向“核裁军运动”发表演说,这是以罗素为首的和平人士组成的一个团体。移民局官员强迫鲍林缩短访问英国的时间,使他无法参加反对核试验的群众集会。鲍林和罗素设法将这一事件在新闻媒体上曝光,各报将其作为冷战歇斯底里的一个例子作了广泛的报道。结果产生了预期的影响:英国政府只好让步,允许鲍林回到集会上讲话。经过这一番吵闹,鲍林出现在集会上,引来了一片欢呼喝彩声。正如一家报纸报道的那样,移民局弄巧成拙,帮助鲍林成了“在英国反氢弹积极分子面前讲话的一位最惹人注目的名人”。
此时,鲍林对自己将要发表的讲话完美无缺地打好了腹稿,这将是一篇标准有力的反对核试验的政治演说,估计历时一小时左右。开头总是一样的:“我们生活在一个无与伦比的世界上”,他要对在场听众说,“一个美妙的世界!我喜欢世上的一切:星星,高山,海洋、湖泊和河流,森林,矿产,分子——特别是人。在最近几个世纪里,关于这一个世界,科学家已经发现许多神奇的事情……”他要简单地列举自己颇感兴趣的几项新发现,谈谈血红蛋白的结构,说明中微子的特性有点像小小的推进器,等等。在此之后,他还要从科学怎样使社会进步,一直谈到医学、交通和通讯事业的发展。
不过,他希望说明,科学上也有一些发明和创造,已经将这个世界完全置于空前的危险中。他接下去就要进入中心的议题,论述1945年的原子弹和1954年的铀弹“这两次重大的突变”使战争成了人们不敢想象的事。他还打算向听众描述一番恐怖的景象,说明放射性尘埃和全面核战争灾难将会造成怎样的破坏,然后再用一些具体的数字激起听众的愤怒,让他们了解美国正在花费多少金钱来毁灭这个世界。同时,他还要告诉听众关于核武器研制和扩散的最新消息。“为什么要制造更多的毁灭性武器呢?”他会这样问。“这些武器非用不可吗?这个世界上各个大国的领导人是否想要牺牲世界上所有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愿合情合理地进行彼此之间的谈判,运用人类的理性解决世界面临的问题?我认为,这些政治家和外交家仍然生活在19世纪的世界上,他们不懂得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仍然生活在强权政治的旧世界中,而不是生活在今天这个现实世界上。”
他坚持认为,新的科学进步要求在政治上采用新的做法。“我们在处理国际事务时,应具有科学的精神,”他会这样说,“处理国际事务,就是努力寻求正确、公正地解决国际问题的方法,决不是让一个国家压倒另一个国家,也不是挖空心思去损害他国的利益。我相信道德,相信正义,相信人道主义……是让道德在国际事务中占有支配地位的时候了,是让世界各国用国际法来规范自己行为的时候了。”最后,如果听众是美国人的话,他还会挥舞这样的旗帜:“我是美国人,”他将这样来结束自己的演说,“出生在俄勒冈,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已经多年了。我为自己伟大的祖国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