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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的科学怪杰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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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野蛮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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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鲍林收到伯克利学术会议代表寄给他的一封信,请他支持他们,反对加利福尼亚大学校务委员会强迫他们作效忠宣誓。他们在信中写道:“一股恐惧、仇恨和疑虑的情绪已经蔓延到全校。学者们迫于生计,不得不默许一些他们知道将摧毁他们的职业和生活的真正意义的东西。”

    鲍林的反应异常激烈。“加利福尼亚大学校务委员会先前引进的政治测试已经使学校受害不浅。这些测试限制了思想自由和对真理的探求,”他在一份公开声明中宣称。“除非校务委员会放弃他们早先的行动,加利福尼亚大学将无法重新恢复其卓越的地位。”他将自己的言论复印了一份送交学术会议,并附上一张便笺,建议校务委员会的成员——他们主要来自工业界、金融界和农业界——应该被一批“理解教育和学术的明智人士”所替代。伯克利学术会议保证报纸广泛地宣传了鲍林的观点。

    过了十一个星期,1950年11月13日早晨,一个人走进了鲍林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办公室,交给他一张传票,传唤他到洛杉矶加州教育调查委员会出庭。鲍林将传票读了两遍,才看清出庭的时间就是当天上午十点半。传票终归是传票。鲍林取消了全天的活动,抓起茄克衫,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鲍林以为自己大致了解将要发生什么。委员会一直在就效忠宣誓对公立学校的教师可能产生的影响举行听证会,作为著名的宣誓制度反对者,他推测委员会将自己召去是为了听他的专家证词。不期而至的传票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他急切地希望让委员会了解自己的想法。他一边驾着林肯牌轿车驶向市中心,一边在头脑里整理自己的批评言论。

    他不了解的是,这一委员会脱胎于特尼委员会,主席是特尼委员会的一个成员,法律顾问也是特尼委员会的律师。听证会的意图与其说是征询专家证词,不如说是搜寻赤色分子。

    上午10时30分,鲍林走进了洛杉矶州政府大楼的大听证室。在宣誓讲真话之后,他坐了下来,对委员会发表他的开场陈词。鲍林真心实意地开始陈述:“我认为没有什么比通过合适的安全措施来维护国家安全更为重要的了……然而,在做到这一点的同时,必须维护我们的个人自由。”他解释了无视概率曲线两侧极端意见的危险,并陈述了他认为效忠宣誓是如何危险地迫使人们顺从。他说效忠宣誓并不能限制颠覆活动,因为真正的颠覆分子会签署誓言,而继续我行我素。鲍林现在改变了对共产党的看法,他和伯克利教师们一致同意,共产党员是狭隘的教条主义者,不应该继续教学。鲍林作证说:“我认为如果涉及共产党活动的话,每一个参与者都应该引起当局的重视,并举行相应的听证会和审判,如果有证据表明当事人是共产党的话,就应该开除。我不认为效忠宣誓和共产党活动有什么关系……那些反对签名的人是那些坚持美国基本信仰的人,他们坚信我们必须维护民主,必须恪守先辈们进行独立战争时的精神。”最后,鲍林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口才,将强迫教师在誓言上签字比作是俄国强迫科学家接受李森科学说,比作30年代纳粹对科学家的迫害。

    接着委员会回到了正题。委员会的律师问鲍林是否在加州理工学院发现任何颠覆活动的迹象。鲍林回答说没有。律师提醒鲍林不要忘了西德尼·怀恩巴姆,他曾经雇佣的已被判刑的共产党员。鲍林对于听证会语气的改变非常吃惊,他说怀恩巴姆的罪状是伪证,而不是颠覆。“没有证据表明他对于这个国家有任何不忠,”他说。

    在接下去的两个小时内,委员会盘问了鲍林对于共产主义的看法,问他如何能够忍受赤色分子将党派路线强加给无助的年轻人,以及为什么他不同意拯救孩子比正常的诉讼程序更为重要。最后,鲍林忍无可忍了:

    多内利参议员:我认为许多加利福尼亚州的纳税人会觉得与其让孩子们在少不更事的时候潜移默化地接受教授们共产主义的教条,还不如取消一些高等教育。

    鲍林:是的。您相信坚持民主的原则是错误的。

    多内利参议员:不,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鲍林:正确的决定基于对所有人的观点加以平均,而不排斥那些由于其意见和政治信仰受到压制的人的观点。

    多内利参议员:一个人有一种思想,然后走上教师这一人们所信赖的岗位,这与您说的完全是另一码事。就像今天出庭的一位教授所说的,父母把他们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他们的子女托付给教师,而这些教师却偷偷摸摸地向这些孩子传授共产主义的教条。根本就没有人让他们教这些课程,我认为没有必要雇佣这样的教师。

    鲍林:那好。如果您手上有任何这类教师的例子的话,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作证呢?

    委员会担心斗不过这位加州理工学院的教授,暂时休会吃午餐,让鲍林在下午两点钟再回来。

    下午的听证会如同一场恶梦。委员会又回到了怀恩巴姆的问题上来:他什么时候开始为你工作的?谁推荐了他?你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为什么不?接着他们又转向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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