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贤二,也被从师团长的位子上调换下来,派他到上海建立和主持“土肥原机关”,干他的特务老本行去了。
徐州会战没有达到目的,这回该轮到冈村宁次在武汉会战中露一手了。
根据东京大本营的命令,武汉会战主要由华中派遣军完成。为此,在1938年6至7月份,大本营调整兵力部署充实华中派遣军,除冈村的第11军外,还将原属华北方面军的第2军编入它的序列。此外,华中派遣军还直辖有第3、第9、第15、第17、第18、第22、第116师团及航空兵团。连同第11军、第2军所属的诸师团,该派遣军序列下总共有14个师团、1个支队、1个航空兵团。
进行武汉会战的主力是华中派遣军的第11军,其第2军担任策应任务。第11军下辖第6、第101、第106、第27师团和波田支队,其中,第6师团又是该军的主力师团,而第106师团则是战斗力较弱的所谓特设师团。
冈村率第11军司令部人员于7月12日在上海上岸后,15日到达南京。该军司令部即被安排设立于此。从这天起,他正式行使第11军司令官的指挥权。
到任后或大战前后,都要首先巡视第一线部队,据说这是冈村的信条之一。他到达南京的第三天,便离开司令部到一线视察部队,随行的参谋宫崎周一,在其1959年出版的《陆上自卫队干部学校纪事》一书中,追述了当时的情形:
……从飞机上下来的是第11军司令官冈村将军一行5人,时间是1938年7月17日上午,地点是在彭泽县城附近。这一带正是就要发动的武汉作战的战场,处于敌我最前线中间的不安全地带。军司令官无论如何也要访问即将开始作战行动的第一线兵团,想亲自会见前线官兵。为了访问江南的波田支队(台湾混成旅团)和第106师团、江北潜山的第6师团,今晨便由南京飞抵彭城郊外。第106师团秋山参谋长前来迎接,先领进地头的帐篷。离帐篷不远,秋山参谋长和军参谋副长沼田悄悄地谈了许久,秋山讲的大意是:一支强大的中国部队从昨天开始进攻彭泽,彭泽南侧高地的我警备队遭到优势敌军不断攻击有相当伤亡。今晨战斗仍在继续。师团决定派昨夜在彭泽登陆的联队袭击敌左侧背后,眼下正在部署进攻。这里到彭泽约2公里,途中恐多危险。第106师团长、波田支队长等主要干部均在彭泽,所以是否请司令官在此稍候,以便召集各部队长到此地来见将军。
从幕僚主场来讲,秋山参谋长的意见有一定道理,最后我们商定探询一下军司令官的意见,于是我走近军司令官请示:“目前的情况是这样……您看如何决定?”军司令官以平静、轻松的语调答道:“啊!我到他们那里去吧!”一语定乾坤。师团参谋长立即高喊:“出发!”一行人分乘汽车和军马驰向彭泽。中途遇到举着军旗的步兵纵队,穿过路边的野炮阵地,炮身旁散乱地放着一些发射过的炮弹壳。各部队长正聚集在彭泽一家阔绰的宅院里,见到军司令官以和蔼的表情,亲切地向他们问候,心里非常感激。
宫崎的追述难免有溢美之辞,却也符合冈村宁次的一贯主张:“综合种种体会,我深深认识到,在危险、困难、关键时刻,高级指挥官更需要深入阵地指挥作战。”一上任即来到前线,给部下们做出了身先士卒为天皇卖命的样子,属下众炮灰岂敢不卖命?
徐州会战一结束,日本之所以马上着手武汉会战,除继续寻歼中国军队主力外,还有一个政治上的因素。南京沦陷后,国民政府虽迁都重庆,但蒋介石在武汉,军事委员会在武汉,中国当时实际上的政治、军事中心是武汉。日本认为只要占领武汉,便可事实上摧毁国民政府,至少把它赶到西南一隅降至“地方政府”的地位,有利于引诱国民党内的亲日派出来与日本“合作”,重新建立一个听命于它的“中国政府”。是年底,汪精卫果然逃离了重庆,投进日本的怀抱。另外,选择武汉地区为会战地点,从军事上说便于海军配合,发挥日本战舰的威力,也便于沿长江水路对大部队进行后勤补给。
不用说,武汉的地理位置更是十分重要。在中国这块巨大的雄鸡状的版图上,湖北省居长江中游,北连河南、南接湖南,这三个省实际上是中国这个巨人的腰脐所在。中国的第一大河长江从湖北境内蜿蜒东去,可呼应江西、安徽两省,而从宜昌溯江西上,则能背靠巴蜀作大后方。省会武汉市地处江汉平原东缘,居长江与汉水之间,扼平汉、粤汉两大铁路的衔接点。号称九省通衢的大武汉,无疑是中国东西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是中国的心腹地带。
任何一个欲征服中国大陆的侵略者,都会对它垂涎三尺、志在必夺。
如何拿下武汉?日本大本营原设想以主力从北方席卷武汉,由于花园口决堤后,涛涛黄河水和形成的黄泛区迟滞了日军南下的道路,遂决定以主力沿长江由东向西进攻。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坐镇南京,规定以长江为界:第2军在江北向大别山北麓进攻,牵制部分中国军队;而由第11军主力沿长江南岸攻击武汉。
日军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