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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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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要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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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持不住了,一把将妇人揽入怀中,淡淡的幽香和女性肌肤的温热像电流似的钻入他的心房……

    第二天,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张竞生从床上爬起来,不由地伸了伸酸酸疼疼的腰,歉然笑道:“实在是老了呀!”

    她只是翻了个身,睁开有些怠倦的眼睛却赞赏着他。“不,你还是那样刚劲!嘻嘻。”

    他急急忙忙为她准备了早餐。他要她立即就去报户口,登记结婚,她却只同意先报户口暂不结婚,她说:“你不是说我们结合太突然吗?为什么不先试试。就说是上海来的亲戚嘛!反正你也是员外郎。”

    他只好就依了她。时光流逝,转眼间张竞生同这位妇人已同居半年了。半年来,张竞生感到生活是富足甜美的。然而,他渐渐地感到妇人不像刚来时那么多情,那么温顺了,有时还发点小脾气。对此,久经风尘的张竞生当然深知个中原委,但总是觉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正值虎狼之年。古人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站着吸风,坐着吸上。”而自己呢?难道真的老了么?

    通过半年来朝夕相处的生活,妇人越来越感到张竞生不像她以前想象的那样,对女性热情奔放,敢爱会爱,而是性情怪癖,不阴不阳。在她看来,爱应该是火热的,粘乎的,震撼人心的,可张竞生却冷冷热热,清清淡淡,使她失望了。难道自己苦苦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二十多年,就是这种无法摇动心旌的爱情吗?难道自己多少次春闺梦中相思又相亲的情人——竟是这么一个古怪的老头?

    她怎么也难以把眼前的张竞生同二十多年前撰写《性史》,威震十里洋场的那个张竞生联系起来。她慕名而来,为的是追求一种刺激,一种享受,一种从来未体验过的新鲜感。可是,这老头一天到晚只顾研究他的山区,撰与他的《十年情场》,爱痛与怀旧实在令她厌烦。她陷入了感情的死谷,每天只能借助报纸来消磨时光。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张竞生每天都早出晚归。回到家中,很希望得到她的温存,可她脸上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张竞生仿佛坠入了云雾中:“你倒是怎么啦?”

    她没回答,只是招呼张竞生赶快吃饭,然后她说:“张博士,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手了。”

    “为什么?”张竞生愣了。

    “我对你已没有感情了,所以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什么?没有感情!”妇人的话使张竞生很是震惊。

    “你冷静点。”女人耸了耸肩膀,笑着说,“这不也是你的主张吗?婚姻应该以感情为基础嘛!何况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我想你是不会反对的。”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张竞生默默无言地坐着,许久许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四、头脑发热

    天上没有玉皇,

    地上没有龙王;

    我就是玉皇,

    我就是龙王!

    喝令三山五岳开道:

    我来了!

    这才是诗!这才是好诗!!张竞生击节欢呼着。这个古稀之人仿佛睡了一夜醒来便拾到了一颗大宝石。他颤巍巍地把那诗抄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为它写评论文章,推荐报端。他逢人便说,逢会就讲,似乎他这个哲学博士,终生只认得这一首好诗。人们都说这个老头脑子发热了,你看他,像癫了一样。

    他说,我的头脑是热了,我是疯了,你们懂得什么呀!

    是啊!有谁懂得他的什么呀?甭说解放前,就是解放后,有谁,在什么时候,这样大张旗鼓地大办过实业呢?有多少次机会,都那么让它生生地溜过去了,再那样折腾下去,反这这那,反左反右,以空对空,只能折磨死人啊!建高炉、炼钢铁、修水库、造高产田,这才是于国于民的大好事哩!他能不响应,他能袖手旁观么?

    他的这个省农业厅技正,第一次感到了职务的意义。七十岁生日的那一天,他特别地走进了理发店,把那斑白的大背发,推成了小平头,又拐进百货商店,买了一条新的西装短裤,还翻出那顶搁置多年的塑料帽沿头盔,一下把自己捞回了一个“老农民”,第二天便驱车赶回饶平。

    饶平,正在修建场溪水库。汤溪,他实在太熟悉了。那里有一个能喷出近百度沸水的温泉。二十年前,他曾经在那里度过两个冬天,还领着学生修建过一个女子温泉浴室,引起过一阵轰动,但修浴室与建水库,简直是天壤之别了。现在,就是要在那两山之间修建一条拦河坝,造一个偌大的人工湖。那是1958年上马的全国60个大水库之一,蓄水量将比北京的十三陵水库恩要大三倍。这些他能不引为自豪吗?龙王,你算什么,准才是真正的龙王?玉皇,你又有啥了不起,一次能动员来12万的天兵天将吗?

    张竞生在浮山圩买了一把锄头,一担竹筐,还有一条潮汕人流行的水布。他把它扎在腰间,步行十里赶到了水库工地。

    “这……不是张博士吗?”有人依稀认得他。

    “我,不是博士,是个老社员。”张竞生笑着,把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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