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打探情况。
不一会,老交通又转回馆子里,只见他低头在两个游击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游击队员便匆匆走出了馆子。
他俩趁着夜幕,快速地向圩的西头走去。刚到圩头,便被两个哨兵喝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奔丧的……”一个游击队员沉着地答道。
“过来,搜查……”
他俩走了过去,被两个哨兵用枪逼住。“证件……”
“给!”一个游击队员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哨兵的咽喉,那家伙连哼一声都没有,便像死猪似的倒了下去。
另一个游击队员也飞起一脚,向面前端着短枪的哨兵的手踢去,没想到这家伙的枪提得太紧,枪没掉反而响了,一梭子子弹斜着飞向空中。幸亏这位游击队员手疾眼快,反手夺下了他的枪,用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命。
两个游击队员顾不得许多,他们知道枪声一响会引来大批的敌人。于是拾起哨兵的枪,飞快地朝旧案园的方向撤去。浮山圩的国民党军队听到枪声,很快地集结到圩头,朝着游击队员撤退的方向追了下来。
密集的子弹不停地射向两个游击队员。还未过浮演溪,他们都负了伤,往山上撤已是不可能了,他们只好向张竞生的旧寨园奔去。
枪声越来越近,灯下看书的张竞生走出屋,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出屋,柑树后就窜出两条黑影,欲闯进屋来。
微弱的灯光下,张竞生看见两个手提着枪、浑身是血的人,凭直觉他意识到眼前的两人是什么身份了。
“快,快随我进屋!”
两个游击队员随着张竞生进了屋里,没等他安排好,大门便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客厅是无法藏人的,他只好把他俩引进了卧室,安排好后便去开门。
追兵把旧寨园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没敢闯入旧寨园,只是一个领头的和两个随从敲门走了进来。见到张竞生,颇为恭敬地说:
“博士,打扰了,您看没看见两个受伤的老八?”
“受伤的人怎会跑到我这里来呢?这又不是医院。”张竞生镇定地回答着。
“博士,别误会。是这样的,刚才两个老八杀了我们的哨兵,被我们击伤后向这个方向逃窜,我们是怕万一进了这里,会对您不利。”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看见有人进来。”
这家伙仍不甘心地四下张望了一阵,才领着追兵撤走了。
等他们走远后,张竞生立刻叫人拿着自己的名片连夜赶到浮山圩请医生。医生赶到旧寨园,见张竞生好好的,便奇怪地问:“博士,你连夜请我来……”
“噢,请你不是为我治病,而是给他俩治伤。”张竞生指了指两个受伤的游击队员。
医生看着两个受伤的游击队员,一时为难起来。
张竞生见他为难的样子,便宽慰他说:“实不相瞒,他俩是老八,你尽管给他们治伤,有什么事,我替你担戴。”
医生听了张竞生的话不再犹豫,麻利地拿出器械给他俩治起伤来。
再说,没有追到那两个受伤的游队员的追兵回到浮山圩后,立刻将情况报告了吴大柴。
领头的那个连长壮起胆子,反复地讲了对张竞生的怀疑:“那两个好像是被张竞生藏起来……”
“你确实没看错?”吴大柴瞪大了眼睛问。
领头的连长有些慌了,吞吞吐吐地说:“好像……”
吴大柴面带愠色训斥道:“又是好像!告诉你,他可救过我的命,你要是弄错了,我可不饶你!”
连长战战兢兢道:“是,是!”
几天以后,闽赣边区剿匪司令喻英奇下令,以“通匪”罪逮捕了张竞生。
张竞生被押到浮山吴大柴处,吴大柴也犯难了。吴大柴曾于抗日时被捉,得求族内父老托情求张竞生担保才获救。吴大柴为报前情,暗示张竞生躲避一下。
张竞生笑着摆摆手:“无须躲避。”
吴大柴看张竞生执意不从,便出示了喻英奇的逮捕令。谁知张竞生愤怒之下竟一把将手令撕了。说:“抓什么,我自己给英奇送上门去。”
第二天张竞生便专程赶到了汕头喻英奇司令部面见喻英奇。
在司令部里,喻英奇见到张竞生先是一惊,然后又满脸陪笑地请张竞生吃饭看戏,只字不提“通匪”之事。
过了一夜,喻英奇才假惺惺地问张竞生:“张博士哪,此次到汕头有何贵干?”
张竞生一听喻英奇的问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瞪着喻英奇说:
“喻司令,别卖关子啦,你不是下手令抓我吗?我自己给你送上门来了。”
俞英奇才假装吃惊的样子:“哦,真有此事,也许是我的手下人以我的名义自作主张干的,待我查查。”
张竞生并不理会他,只是不停地喝茶。
喻英奇又试探似地问道:“你乡里常有老八来吗?我闻说你经常给老八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