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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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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巴黎的二度浪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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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刻也离不开了。

    白天,他便拼命的工作,以求能争取更多的空闲时间去和奥塞琳亲热。早晨,在明丽的晨光里他送她去医院,一同穿过那片小树林,在小鸟的鸣唱中,踏着落叶往前走,在小树林的尽头他们吻别。走过几步后,奥塞琳还会小鸟一般地飞过来,紧紧地抱着他,对他说:“你告诉我,你永远不离开我。”

    “我向你发誓永不离开你。”他在她耳朵再一次重复这句不知说了多少次的话。

    于是,她松开他的手,笑着跑开。

    晚上,奥塞琳回家,他们便把门紧闭,连窗帘也关得严严实实。他们就躺在床上,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一面吃一面笑,讲些不着边际的笑话,然后搂着直睡到天明。天亮后,他们还要尽情的作爱。他先是吻遍她全身,她颤抖着呻吟着,身子有节奏地扭动。她也反过来吻他。他们笑着,你捅我一下,我拧你一下,最后是紧紧地拥抱,融化在一起。他最喜欢吻的是她的乳房,起初是轻轻的,接着越来越有力。……那时,世界对于他们好像是不存在的,只有他们两人厮守在一起,只有他们的爱在流淌。

    他每天都会在奥塞琳身上发现新的魅力和未感受过的快感。他的心里除了奥塞琳,似乎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一天傍晚,奥塞琳回来。张竞生听到敲门声赶紧开门,进来的除了奥塞琳,竟还有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

    “你看,谁来了?”奥塞琳没有像以前一样投进张竞生的怀里,而是把那妇人推到他面前。

    似曾相识,但张竞生怎么也记不起这个人来了。

    那女子望着他一眨也不眨,后来竟整个地投进张竞生的怀里,颤抖着说:“我是玛格丽特呀,你怎么忘了!”

    张竞生记起来,她就是十年前在巴黎北站认识的法国情人。

    在他们一起生活的几个月里,她曾给过他很多的欢乐。

    那是一个淫雨罪案的日子,他去巴黎北站送客,在车站碰见一位匆匆而行的女郎。忽然从她的手上掉下一本书来,张竞生代为捡起,她客气地向张竞生道谢。

    张竞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只见她一身旅行装束,一身紧身衣紧紧地裹着苗条的身子,动作轻盈。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当她注视张竞生时竟让他有些神不守舍。

    他们匆匆地交谈了几句。她对他说要赶去上班,相约晚上在高卢人饭店再谈。到了是晚,他们都准时赶到高卢人饭店,畅谈中竟如故人一般亲热起来。她告诉他自己喜欢看小说,每三天必要买一本小说看完,现在搜集素材准备写一本小说。当她得知张竞生的博士论文是以卢梭的学说为正题时,高兴得跳了起来。之后,她遂向他说起卢梭浪漫派的真正含义。浪漫派源于古代的乐天派,它不是放纵的,而是谨守的人生观;不是狂欢而是想象主义;不是个人而是群体;不是世俗的社会而是大自然的寄托。所以真正浪漫派是反对物质重精神;反对贵族即为人民;反对个人而为大自然;反对狂欢而偏重于悲伤。也可以说是反对物质文明而注重于精神的享受。浪漫派不迷都市生活而乐意山水,不恋高楼大厦而流连古堡颓垣,不爱歌女舞童而痴情于惨淡的女性。卢梭本人便是一个极好的明证,他终生的寄托是一位贫穷的女工,对于贵妇人不过予以周旋罢了。这位未来的女作家侃侃而谈,张竞生只好默默地当了一回听众。

    她于酒醉之余面红目赤,双手指天画地,目光如闪电一样飞扬,竟不掩饰地讲她从16岁起已经懂得真正的浪漫派学理。

    以后数年间,她22岁曾醉心于考察东方人的情操,即浪漫派所描写与梦想的“东方情操”。她结识过日本人,但鄙视他们的军国主义。她也曾认识印度人,但印度教徒也颇使她失望。她又认识了许多南洋人,但他们身上摆脱不了殖民地人的色彩也叫她受不了。数年来,她对东方人的认识失望极了。她发誓要寻找一个具有真正东方情操的东方人,为之献身,哪怕是短暂的时光也行。

    她又谈起与他认识的本意。她说初见他时便已看出他是一位久住欧洲的留学生,便故意在他身旁遗落一本书,试一试看到他捡起书来,并能说出一口漂亮的法语。她想,这或许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东方人吧。

    将要分手时,她对张竞生说,她极盼望他们能够多次聚谈,加深彼此的认识。她说她不像有些法国女子那样容易献身,须要经过长久的考验。她叮嘱张竞生回去好好想想,她所说的真正浪漫派。因为他是研究卢梭的,或许对浪漫派别有一种见解。

    他们以后每晚都聚谈。因她所损的那种情操观,使她尚未得到一位白种人的知己。她鄙视英美人的金钱主义,又讨厌德国人的机械,对法国人的轻浮也不以为然。她说愿终身不嫁,宁可单身来满足她的浪漫的悲伤主义。

    经过一个月久,二十余次的相会,他们已到了相当了解的程度。在最后一次晚会中,她对张竞生说:“我对你的思想和行为已很满意。”说着,她面上红潮泛动,两只眼睛发出灼人的光芒。她双手勾住张竞生的脖子向上给了一个火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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