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君拍着他的肩说:“你呀,还当这里是上海哩!这里的女人,连妓女也多是为了消遣并不要钱的。”
“那我更不敢消受了。”
“为什么?”
“我不图没有爱情的性享受。”
“真是十足的书呆子。”范君肩膀一耸冷笑着走开去。
二、啊,奥塞琳
巴黎的春天和冬天也差不多,一样的寒冷和阴沉。当人们还在冬天的雨雾中回忆时,春天已不知不觉地降临了。张竞生对大自然的变化浑然不觉,他照样天亮起来,半夜方息,每天趴在桌子上最少也要工作十多个钟头。
这时,他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年轻女郎走进来,把一份晚餐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张竞生看看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就站起来,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关节。
“先生,你不要太累了。自己的身体要保重嘛。”那女子怯生生地说。她的语言温柔,面容秀丽,像个东方女子。张竞生不由地仔细将她打量起来:蓝眼睛、黄头发,身材和面容却分外纤秀,宛如一个东方少女,而且比东方少女更多了一种落落大方的韵味。
四个多月来她天天如此进他的房间,轻轻地唤他一声,留下晚餐等,然后悄悄退下。他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一眼,认真地听她讲过一次话。今天,当他仔细打量她,才发现她竟是如此的美丽和温柔。
当她准备出去时,张竞生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奥塞琳。”
奥塞琳是张竞生现在房东的女儿。张竞生搬到这里来住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这是一座远离市中心的房子,张竞生之所以迁来这里,一是为了图它的便宜,节省房租;二是为了躲开范君那帮旧朋浪友,全身心地投入他的翻译工作。
恰在这时,适有同乡人前19路军的军官来法国学开飞机找到张竞生,要他介绍住的地方,他也就介绍到他住的这家客找来。那军官一住进来,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房东的女儿,到张竞生住的房里来吹牛说,他不把房东的女儿弄到手决不罢休。听他如此一说,张竞生脑海里倒浮起了奥塞琳那千娇百媚的面孔。仔细回味起来,倒觉得那也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女,聪明活泼,温柔可爱,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的性感。军官的话说出来,张竞生心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一些醋意酸溜溜的不是味道,借故工作忙,把军官推了出去。
奥塞琳只有母女俩,并不常见。奥塞琳在一家公共卫生部门服务,算得上是位医生。只是工作不太忙,常常呆在家里。这一天早晨,张竞生看见奥塞琳上班去了。他打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这是他来法国的几个月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奥塞琳的笑脸老在书本里出现,使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译述。晚上奥塞琳送饭来的时候,她告诉张竞生说:那位军官要为她买一件时装,她没有要。当她要退出房间时,张竞生对她说:“奥塞琳,晚上我请你去跳舞。’她看到她的眼睛满是快乐和幸福的光芒。
奥塞琳打扮得分外漂亮。张竞生带着她,特地到那军官的窗下兜了一圈,然后到城里去了。他们在那个舞厅跳了很久的舞,奥塞琳像个小情人一样地缠在他身上,不停地吻他,也要他吻她。然后,他们就宵夜,喝葡萄酒。葡萄酒在法国是一种很不错的佳酿,但是却很便宜,况且又是那么一个月色溶溶情意绵绵的夜晚,两人都喝了很多酒,差不多有了几分醉,之后又喝了很浓的咖啡,更加刺激了情欲。两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互相撩拨。此时,已是午夜一两点钟,两人直接回了张竞生的房间。
他有些恍惚,问她:“多大了。”
她仰起脸,望着她,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真义。“20岁。”她说,并移到他的身边去,跟他依偎在一起。
张竞生搂着她,感受到她柔软的胸脯在挤压着他的胸脯。他低下头,吻着她的秀美的头发,她的眼睛和嘴唇。她激动无比,从他怀里跳了起来,跑到窗前去拉开窗子,然后又朝张竞生招手。张竞生也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抱往,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她胸前发育得很好的乳房。奥塞琳感觉到幸福无比,扭过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于是两人就倚在窗前,谁也不说一句话,望着那月亮在天空漫游,听着花园里树木发出低吟。他们就那么沉默了几十分钟。奥塞琳对他说:“今天是复活节,母亲回里维尔去了。”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她和她母亲住的那套房子里去。她要他坐着不许动,她一下子便在桌上摆了一些条,又开了瓶白兰地。张竞生其实已不能喝了,但不知为什么,在那样的情景下两人又喝了不少。她兴致很高,一边喝,一边跳舞,像一只小鸟欢欣跳跃,酒精已把他的全身烧得滚烫欲燃,他长久积蓄的男性精力达到了他和状态,似乎要爆炸开来。望着奥塞琳那红朴朴的脸和扭动着的柔软的腰肢,他几乎要裂开了。他放下杯子,走上去一把楼住奥塞琳的细腰,将她抱进了她的卧室。
奥塞琳的卧室是完全按照西方的情调布置的,宽大的床上摆满了颜色不一的大靠枕。张竞生不知那来的那么大力气,跳起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