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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传(中国性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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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美的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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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他旋转,像是要把他转上天去,他有时被甩开有时又被拉拢来紧紧地贴在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上,令他浑身一热。张竞生双手用了用劲,想稍微离她远些,哪想又被她一抖,又抵到她胸前去了。她娇媚地说道:“竞生,你这是干吗?”

    张竞生有些尴尬,仍笑了笑说:“太紧了,我都透不过气了。”

    罗小姐嗔道:“哪能这么紧张嘛。”

    他们又回到桌子旁。她喝了一口茶,对他说:“你到底有啥事,说吧。”

    张竞生只得把赛金花眼前的困境向她说了出来,并说自己想为她募捐,想请罗小姐出面组织一两场义演。

    她不听还好,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她高声叫道:“我说呢,你会这么巴巴地跑来求我,原来还是为了北京的那个老妓女。”他不明白这个名扬守内的大博士是那根神经错乱了,难道我连那个老妓女也比不上么?她突然涌上一股醋意,真想狠狠地骂他一顿然后拂袖而去。但是她又有些舍不得,怕惹恼了他,什么也得不到。罗小姐突然思想转了个弯,她想,自己从前想尽办法去接近他都不能如愿以偿,这回他自己寻上门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也想了想说:“竞生,你刚才说的这事,没办法啦,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你打下来啦。只是,这样的事我以前没做过,你得教着我些。而且,你得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她说着,一把抓住张竞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张竞生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头同意。舞会结束,张竞生主动送她回去。在路上,张竞生进一步落实道:“罗小姐,你可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抓紧办呀。早一点为她募到钱,她可以早一些摆脱困难,我们也可以早一些了却心愿。”

    她听他如此性急,倒有些不高兴了,喃喃地说:“竞生,一个老妓女把你的魂都勾去了。”

    “你说什么?”张竞生变了脸色。

    “哎哟——”她叫了一声,不知是真的闪了一跤还是为了掩饰自己说错了话怕张竞生生气而故意这么做的样子。张竞生也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她要摔倒了,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把她扶住了。罗小姐又是何等机灵的人,顺势就倒在了张竞生的怀里,搂着他的膀子,娇滴滴地说:“竞生,我们说好,我这次帮了你,你往后可不要不理我。”

    “那要看你办得怎么样啦?”

    “我尽力给你办还不行么?”

    “那还差不多。”

    一星期之后,经过一番筹备,赛金花的募捐演出在上海剧院开场了。在上海这花花世界,小报多如牛毛,专门打探隐私的无聊记者无孔不久。很快人们便知道了张竞生是这场募捐义演的幕后人物。一时间,各大报纸对此事展开报道和讨论。有的报纸极尽挖苦之能事,说什么“臭味相投”,说什么“性博士怜臭妓女”。也有一些具有正义感的报纸,站出来主持公道。有一篇文章是这样的题《香消玉残,名妓穷困京城;义薄云天》,博士援手上海人仅是,更多的人把脏水泼到了张竞生头上。当他走在街上时,许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向他投掷水果屑。

    张竞生也非常愤怒,他不得不站出来反击了。在东亚大学的一次公开演讲上,他一针见血地说:“试问这茫茫宇内安安众生,有几个敢站出来称自己是正人君子?抚心自问,谁能无愧于天下,无愧于他人?有些人道貌岸然,满嘴的仁义道德,但他们满肚子的男盗女娼瞒得了谁?想赛金花走红时,多少达官贵人,多少社会名流,不是争先恐后地去舔她的脚吗?她一个烟花女子,尚知民族大义,曾救北京于危难之中,这样的侠骨柔肠,我们不妨自己问一问,比得上么?’深竞生经过这次演讲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写了一封致赛金花的慰问信,并公开发表在一家大报上。

    面对越来越多的责难,张竞生这种把自己置于风暴的中心的做法,倒起到了一些作用。自那次演讲之后,人们已渐渐地知道了他的一番苦心,声援他的文章也就多了起来。捐助的气氛越来越活泼。有的人千辛万苦地找到他,只为把钱送到他手里,有的把钱从他的门底塞进去,不留下自己的姓名。

    望着那一大笔也还算可观的捐助款,张竞生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渐渐落下。他想到在北京的那个风檐老屋之下的老妇人有了这笔钱,也可以平平静静地过完自己的晚年了。

    一个邮差在巷子里转了几趟终于找到那座风檐老屋。在北京,这座老屋实在是很老了。墙泥驳落,窗台上生满了杂草。邮差使劲地拍着门,叫道:“赛金花,上海来的汇票和信。”

    从门里走出一个憔悴的老妇人来。

    她迟疑地接过信和汇票,喃喃地说:“这是谁呢?谁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婆子呢?”她打开信,一看信后的落款人:张竞生。

    张竞生?这名字她觉得似乎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那个写性史的张博士。她想起来了,当年张竞生在北京打笔墨官司,几乎无人不知,赛金花也从报纸上知道了他。

    赛金花捧着汇票和信,双手合十,面对南方默默祈祷。她在心里深深地感激那个在上海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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