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汪伪政府中的大汉奸们,可以说绝大多数与重庆政府有着密切关系。
蒋介石要不是害怕共产党和全国人民的坚决反对,可能早就公开与日寇进行谈判了。唐生明之奉令投敌的任务之一,便是替蒋介石去拉拢这些汉奸。
唐在上海、南京等地几年当中,亲手拉过不少的人,也了解到蒋介石除派他担任这项任务外,还另外派了许多人从多方面入手来做这项工作。唐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从来没停止过。以拉拢汪伪中第三号巨奸周佛海为例,便可看出一些。唐到上海不久,周曾向唐打听从湖南到上海的路线问题,闲谈中唐才知道周的母亲马氏和他妻子杨淑慧的父亲杨自容、继母、妹妹等均还在湖南原籍,当时正准备派人去接到上海。唐了解到这情况后马上向重庆报告,并建议要拉周,最好的办法可以从他母亲、岳父方面下手。
戴笠得到蒋介石的同意后,立即派人去沅陵、湘潭等处找到他母亲、岳父等人,把他们一起接到贵州息烽监狱囚禁起来,只是在生活上给以优厚的照顾。
约在1941年夏天,周接到湖南亲友的信,知道这些人已被扣捕,不知解往什么地方去了。不料这一情况被许多记者知道了,专门去采访他,他明知是蒋介石和戴笠干出来的,但在答复记者时措词却异常婉转,只说:“我相信这不是重庆当局直接干的。一定是地方无知者所为,相信不久可以脱险。”从这几句话可看出他内心矛盾,也可看出他对重庆政府藕断丝连的留恋之情。唐一面把这一情况向重庆汇报,一面跑去安慰他,当他向唐谈到这个问题时,非常伤心。他对自己累及老母、岳父等安危,内疚很深。他老婆告诉唐,周对母亲一向很孝顺,自母被扣,连日苦闷极了。唐一了解到这一情况,知道大有希望,便又向重庆作了报告,要加紧运用这一关系,对他进行拉拢。不久,重庆方面便通过他岳父写信给他,转达他母亲的话,希望他不要作孝子而要作“忠臣”,要他忠于蒋家王朝,不要给周家祖先和子孙丢脸。后来戴笠很得意地告诉唐,说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配合得很好,很成功。
通过周的母亲、岳父,戴笠与周佛海拉上了关系。最初周很慎重,他看唐整天只讲吃讲玩,嘻嘻哈哈,还不敢和唐谈已与重庆发生往来,因为戴没有告诉他唐去的作用,唐虽知道也不便先和他去谈。戴一方面不愿彼此发生横的关系。怕出事彼此牵累;同时,也为了唐的安全,怕这些人靠不住出尔反尔,所以双方都不通知,各人直接和重庆联系。直到那年冬天,周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他们才彼此把真实情况露了出来。这件事经过如下:
唐生明在未投敌之前,便知道蒋介石在上海作战的时候,早就预留下几个可以代表他和日本接洽的人在那里,他的确一开始就无心抗日,从他种种措施可以证明。
蒋介石留在上海的一些人当中,有几个唐一向熟识,如胜利后立即公开出面代表蒋介石的蒋伯诚,从地下钻出来的军委会驻沪办事处主任吴绍澍,以及被日伪逮捕后又被送回重庆的原上海社会局长吴开先等,唐去上海后,因任务不同,不便先去找他们联系,他们见唐由重庆到了上海,也猜到是蒋介石派去的,便多次暗中主动找他去联系。
有一天,上海新华电影制片厂负责人张善琨去找唐,说蒋伯诚、吴绍澍想和他谈谈,问唐愿不愿意,唐当即表示愿意。第二天,张陪唐去白赛仲路某号八层楼上与蒋、吴见了面。除谈了彼此别后情况与上海和重庆两方面的许多事以外,他们便问听到什么重要消息没有?希望告诉他们一点。唐便把他前天从陈公博、周佛海、李士群那里听到一点日军最近准备进攻长沙,目的是去扰乱,并趁两湖丰收去抢点粮食,不会作长久占领。这消息唐早已向重庆汇报了。
蒋伯诚、吴绍澍却如获至宝,分别向重庆去汇报。不料他们发出的密电被李士群的特务侦破出来。其中有一句是“听四弟说的”,李士群一研究,唐生明投敌时,唐生智在重庆登的脱离兄弟关系的报上是称“四弟生明”,知道唐与蒋介石派在上海的其它特务组织也有往来,所以便找唐去问。唐回答很巧妙,说我每天接触那么多的人,怎么知道谁是重庆特务呢,以后说话注意点就是了。
周佛海也在第二天找唐谈这件事,并暗示他也与重庆拉上了关系。并劝唐不要零零碎碎地搞,有事可以和他商量。不要再避讳他。唐一听,知道一定是通过扣押他母亲等之后,才与重庆勾结上的。后来他便告诉唐,戴笠对他母亲、岳父等都特别优待,他岳父常有信来,渐渐发展到戴笠和他称兄道弟直接书信往来,并介绍军统留在上海工作的特务程克祥、彭寿负责和周联系,还在周领导的财政部上海办事处内设立一与重庆直通的秘密电台,由周在财政部给他们名义掩护。
1943年戴笠把彭寿叫到重庆,当面指示他如何进行利用周佛海的问题。因估计快要接近胜利了,蒋介石便暗中作了抢占上海、南方等地的部署,要所有与重庆有勾结的汉奸们,一定要很好地运用日伪军阻止附近的新四军先进入这些地区。但又不能让汉奸们拿到文字上的证据,以便将来好处理他们,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