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中国大冤案。贺龙被“立案审查”。在“背靠背”会诊之后,一代开国元勋,含恨离开了人间
中形成的,无可指责,况且,毛泽东后来还是真的纠正了他对贺龙问题的失误,只是,已经太晚了。
贺龙虽然相信毛泽东会说句公道话,但是,他还是作了最坏的准备。
一天,他对薛明说:“要有思想准备啊!他们完全可能把我们分开的。”
薛明说:“你不用耽心,我不会跟你分开。没有人照顾你怎么行呢?”
贺龙从开着的屋门朝院子里望了望,一片乌云正笼罩在山头上,大概要下雨了。他说:“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你放心,我是完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
过了两天,薛明因为眼睛近视,被允许去医院配眼镜。等她从医院回来,十分惊奇地发现,屋里的地已经打扫过了,烟灰缸也清理了,窗口的竹科上,还晚看一件洗好了的衬衣。这是贺龙在告诉她,万一出现意外,把他们分开,他是可以独立生活的。
薛明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夺眶而出。
贺龙又让薛明为他弄一个布挎包,装上一点粮票、钱和日常用药,挂在墙上,随时备用。薛明心想,我上哪里去给你弄这些东西呢?但她还是难过地点了点头。
贺龙元帅作好了应付最坏情况的准备。
1969年5月上旬,贺龙的糖尿病突然恶化。在屋里走得好好的便会摔倒。请看那时“看守日志”上的几则记载:
“5月2日4时20分,哨兵发现贺龙躺在屋门前地上,头朝西,脚朝东,拖鞋一只在台阶下二十厘米处,一只在近墙根处,人距离鞋一尺左右。十一时,贺龙又从坐椅上摔在地板上。”
“5月10日零时45分,贺龙尿时摔倒,躺在地板上,头枕在沙发上。”
从记载上看,5月上旬,他连续摔倒了七次。这样的连续摔倒,对于一个糖尿病患者来说,是一个很坏的征兆,可是,那个“医生”却视而不见。每次摔倒以后,他只是察看一下手、臂、头部等处,是否摔伤,不作其他任何检查。薛明多次要求他给贺龙检查血糖和尿糖,他却始终不予理睬。开始,他还把贺龙摔倒作为一个情况向他的上级报告,后来,便不当回事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专案组也没有放过他,不断送信来让他写材料。据《看守日志》记载,贺龙连续摔倒后,5月16日,专案组“送来三封信”“要贺龙交待的提纲”;6月2日,有关人员来找贺龙,内容是“关于材料问题”。此时的贺龙,薛明已不敢让他轻易在地下走动了。他整天躺在床上,怎么给他们写材料?可是,他们根据康生“指示”,“要找漏洞”,那管你的病情?薛明急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一次,贺龙起来解小便,又摔倒了。醒来之后,他忽然听到一阵歌声:“洪湖水啊,浪呀么浪打滚,洪湖岸边,是啊么是家乡……”声音不大、唱得也不太难确,但它却震憾了贺龙的心。洪湖,在他的生命历程里有着特殊意义。在那里,他和国民党军队作过殊死的斗争;在那里,他和善良而穷困的人民同生死共甘苦;在那里,他和两次“左”倾路线作过艰难的斗争;在那里,埋葬着他的多少战友;在那里,他有欢乐,有痛苦,是他终生忘怀不了的地方。这只歌,“文化大革命”以来已经被“革”掉了,禁止唱了,说是在为贺龙树碑立传。当初,他听到这种说法,曾轻蔑地嗤之以鼻。现在,在这种时候,能听到这只歌,真使他心似潮涌,百感交集。
他喊道:“薛明,是谁在唱歌呀?”
薛明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正下着雨,一个哨兵站在窗下避雨,嘴里哼着歌。便回答说:“一个哨兵。”
“你问问他是哪里人。”
薛明又掀开窗帘小声问站在窗外的战士说:“同志,你是什么地方人呀?”
“湖北,……阳。”声音很小,又夹着雨声,薛明没能听清。
贺龙说:“沔阳,一定是沔阳。洪湖过去叫新堤,归沔阳管。”
薛明走过来,深情地望着他。她知道丈夫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就说:“好地方啊!”
“是啊!”贺龙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谈起了他难以忘怀的洪湖,最后说:“人民是历史的真正主人,是最公正的裁判。谁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谁在人民面前犯了罪,人民也绝不会饶恕他。”
6月8日,听完早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贺龙吐了,连续吐了三次,呼吸急促,全身无力。
薛明不懂医学,但她长期照顾丈夫,对他身患的糖尿病是知道一些的。她曾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也听保健医生详细讲述过注意事项,因此,她已感到可能出现了保健医生说过的,糖尿病的严重症状——酸中毒。她非常着急,跑去找那个“医生”,但是,此人外出了。中午十二时,“医生”回来,薛明马上跑去向他讲述了贺龙的病情。下午三时,这位“医生”才珊珊来迟。正好,贺龙又吐了。吐的都是胃液和黄绿色的胆汁。二小时后,血压下降,上腹剧烈疼痛。“医生”这才决定向他的上级报告。这个上级,不是医务部门,而是专案组。四个小时以后,专案组才派来两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