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个入党才二三年的新党员,遇到了两次“左”倾路线,你说怎么办?他说:“一些事弄不明白,心里很苦。”
立师一鼓作气,歼敌一个营,打下了武关。从此,红军才取得了一点主动。
到了12月底,在敌人追击围堵中,红三军翻桐柏山,进伏牛山,跨越七千华里,终于到达鹤峰县境,但是,一支近两万人的部队,这时,只剩下了九千人。
到了鹤峰,贺龙憋不住了。他强烈要求召开分局会议,讨论今后行动方略。夏曦同意了。召开了一个只有他和贺龙、关向应三个人参加的湘鄂西分局会议。中共中央派关向应来洪湖,是让他参予中央分局的领导,担任湘鄂西军委主席和红三军政委的,可是,夏曦实际上只让他当了红三军政委。
在这次会议上,贺龙首先提出,应当讨论三个问题:一是恢复湘鄂边根据地和整顿红军;二是打下一个县城,以便休整部队;三是停止“肃反”。贺龙对夏曦说:
“现在,湘鄂边的根据地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几支人数不多的游击队在艰难地坚持斗争。目前,首要的就是恢复湘鄂边根据地,以鹤峰为后方,向比较富庶一点的湘西地区发展,先夺取桑植,为疲惫不堪的红军找一个适于休整的地方。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整顿红军,停止正在搞的‘肃反’,不然也无法整顿。”
夏曦闭着眼直摇头。人家发言,他闭着眼睛,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他说:“恢复根据地我同意,但不能停止‘肃反’。”他认为,洪湖失败的原因是“暗藏在党、苏维埃和红军中的大批反革命、‘改组派’的破坏”,主观上,是我们“对反机会主义斗争不彻底和对反革命的党警惕性异常不够”。他提出,要在红三军中进行清党,审查党员,重新登记,“肃反”必须彻底进行下去。他指责贺龙说:
“你要停止‘肃反’,说明你思想右倾。”
关向应劝说道:“老夏,目前红军处于极为困难的时期,‘肃反’还是停下来吧!”
贺龙说:“‘肃反’先停一个时期,以后有反革命可以再肃嘛!”
夏曦不高兴了,大声说:“你们不用再说了。‘肃反’是中央的部署,也是我们现实的需要,一定要搞下去。大批‘改组派’在部队里,还有好吗?”
会议不欢而散。
贺龙一肚子火,晚上,他去找关向应。对他说:“夏曦这样霸道,怎么行?你来当书记,我们开个会选一下嘛,选出谁,谁当书记。”
关向应马上变了睑。批评说:“老贺,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嘛!”
贺龙无可奈何,有苦难言。他只得率领红三军去恢复苏区。1933年1月,占领了桑植县城。
“湘西王”陈渠珍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给贺龙写了一封信,要求红三军不要打他驻在桑植一带的周文卿旅,作为交换,他可以把大庸等几个县让出来。
贺龙拿着信去找夏曦、关向应。
那知,夏曦大怒,说:“陈渠珍这是在玩手段,你也相信?”
贺龙耐心地向他解释,说:“目前,红三军极度疲劳。弹药很少,又没有冬衣,草鞋都没得穿,粮食也十分困难,很难去和敌人作战,更没有取胜的把握。在这种情况厂,利用一下敌人的内部矛盾也是可以的。我们同陈渠珍暂时妥协一下,争取一个休整时期,有什么不好?”
关向应也说:“老贺的意见,我看可行。”
为了增强说服力,贺龙提议把宋盘铭、段德昌两个委员找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段德昌、宋盘铭赞成贺龙的意见,他们要求复海点头答应。
夏曦对此十分恼怒,使出了他惯用的手法:扣大帽子。夏曦说:“我看,你们这是右倾,是革命不彻底的表现,我不能同意。”
他动用“最后决定权”,强令段德自去进攻周燮卿,结果,是可以想到的:打不过人家。红军只好从桑植撤回鹤峰。可以争取到手的地盘,被夏曦葬送了。红三军又一次陷入了被动之中。
谁也无法了解夏曦是一种什么心态。过了几天,1933年1月下旬,他突然召开中央分局扩大会议,除了坚持继续‘“肃反”外.又提出了要解散党、团组织,“创造新红军”的主张。这使与会请人感到愕然。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致表示强烈反对。
贺龙站起来说:“你要解散党,我不同意。我在旧军队时就想参加共产党,到南昌暴动以后才加入。我只晓得红军是党领导的,你怎么可以解散?”
段德昌勃然大怒,说:“你把红军搞完了,苏区搞垮了,又要搞垮党,你是革命的功臣还是罪人?”
宋盘铭也说:“我从小被送到莫斯科,在莫斯科加入党。解散党,我不能同意。”
夏曦把脸一板,满脸阴沉,站起来就走。会议没有结果。
党组织没有能解散,“肃反”却越搞越凶了。1933年3月,夏曦独自决定进行第三次大规模“肃反”,逮捕了湘鄂西省委委员、省军委主席团委员、红九师师长段德昌,并准备杀害他。
段德昌,湖南南县人,1921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入党,黄埔军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