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个入党才二三年的新党员,遇到了两次“左”倾路线,你说怎么办?他说:“一些事弄不明白,心里很苦。”
意了。但是,在从荆门、南漳向洪湖前进途中,不知为什么,邓中夏又变卦了。他说:“红九师接不到,房县苏区失败了,怎么办?”
贺龙说:“坚决去接红六军(这是洪湖群众对红九师的称谓——笔者注),在刘猴集接不到,就去沙洋,再找不到,就去游江,实在找不到,再恢复苏区也不迟。”
这场争论在群众中影响不小。第二天,就有人在驻地墙上用粉笔写了一句话:“长胡子(邓中夏)要上山,短胡子(贺龙)要下湖”。概括地说出了他们俩人分歧的原委。
在刘猴集,与红九师会合了,大家分外高兴。湘鄂西分局副书记万涛、红九师师长殷德昌、政委陈培荫前来看望他们。
段德昌悄悄问贺龙,说:“胡子,邓中夏是路线问题,你和谁一致?”
贺龙说:“我和逸群一致。”
段德昌沉痛地说:“逸群牺牲了。”
贺龙怔怔地站在哪里,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流下了热泪。段德昌告诉他,周逸群是今年5月,在开辟了洞庭湖十县以后,返回洪湖的途中,遭到敌人的袭击,壮烈牺牲的。
此时,中共中央已撤消了邓中夏的一切职务,并指责他犯了“立三路线”的错误。万涛在红三军团以上干部会上,传达了中共中央的这个指示。邓中夏在检查自己来湘鄂西根据地后的工作时,坦率地承认:“洪湖苏区的被摧残,第二军团削弱,都应由我负责。”
平心而论,邓中夏虽然执行了“左”倾冒险主义路线,”但他在洪湖根据地和红军的建设上,是做了许多工作的。他十分重视红二、六两军的团结,正确解决了根据地部分群众的“反水”问题,开辟了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根据地。对于贺龙他们的正确意见,也并非都不尊重、全不采纳,应当公正地看待邓中夏在湘鄂西工作时的功与过。邓中夏离开洪湖返回上海,又受到了第三次“左”倾路线的打击。1933年5月,落入敌人魔掌,同年9月在南京雨花台慷慨就义。
贺龙后来回忆与邓中夏共事一年多的情景时说:“中夏很有学问,为人正派,不打击别人,能照顾团结。我和中夏争论很多,可是和他这个政治委员相处,同志关系还是好的。”
邓中夏离开了湘鄂西,贺龙觉得主要问题解决了,今后可以放开手脚,好好干一番了。他哪里知道,此时,以王明为首的第三次“左”倾路线在中央占据了统治地位。更麻烦、更痛苦的事,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王明是在共产国际代表米夫的支持厂,操纵中共中央领导权的。在政治上,他极力贯彻他那本《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小册子中阐述的冒险主义纲领;在组织上,一面过分地打击犯五三路线错误的同志,一面把一些有“左”倾教条主义思想和宗派主义倾向的人提拔到中央领导岗位,并派出许多中央代表到各地去,对各革命根据地和白区的党组织进行所谓“改造”。1931年3月,中共中央候补委员夏曦被派到湘鄂西来了,组成了以他为书记的中共中央湘鄂西分局,从此,洪湖根据地逐渐陷入了痛苦的困境。
这时,贺龙率领红三军与红九师会合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洪湖。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回到洪湖,夏曦就背着湘鄂西军分会另外两名成员贺龙和万涛,发出了一个“湘鄂西军委分会对第三军的训令”,指责万涛、段德昌率领红九师到襄北伐红三军,是“改变军事计划而冒进脱离苏区,以致红军不能抽调,而使(长江)南岸的苏维埃政权,除石门七区外,全被摧残”;指责贺龙率红三军在襄北与岳口、张截港,打通襄北与洪湖根据地的联系是“没有决心来巩固苏维埃政权和巩固向前发展,是表现了第三军的领导脱离苏区,不要后方,不要群众的反国际路线和立三路线”。看到这分训令,贺龙感到莫名其妙,弄不懂是怎么回事。红九师在襄北展开是夏曦当面交待并形成决议的。现在,长江南岸的苏区被敌人占领了,夏曦却想借此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为什么常堂的一个中央候补委员、湘鄂西分局书记如此不讲道理?不尊重事实呢?他带着种种疑问,迅速率部占领沙洋,进入洪湖根据地中心区域。
可是,等待他们的,一是夏监以违抗军分会命令之罪,撤消了万涛的红三军政委职务。他是根据军分会命令接替邓中夏的。段德昌、陈培荫也受到了警告处分。二是夏曦接任了三军政委,并以红三军实力不足为由,指使湘鄂西临时省委作出决定,取消红三军各师师部,将部队缩编成五个大团,受省军委指挥。这实际上是在限制贺龙的指挥权。夏曦的这种做法,在部队指挥上造成了混乱,广大指战员甚为不满。
面对夏曦如此无理的举动,贺龙有点忍无可忍了。到达分局所在地周老嘴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夏喷。两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夏曦坚持认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以中央指示作根据的。
贺龙十分严肃地反驳说:“我是中央分局委员、军委分会副主席、红三军军长,为什么这些重大决策都不征求我的意见?是分局领导省委,还是省委领导分局?你凭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