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小月急忙道:“皇上恕罪,纪昀他喝醉了。”
乾隆说:“嗷,连酗酒的毛病也沾上了,看来这城门门吏中不良之风真是不少呀。不过纪昀,朕看你没醉呀。”
和珅使劲拽乾隆的衣襟做暗示,一边他又对乾隆说:“皇上慎言,他是醉了。”
乾隆坚持认为纪昀没醉。和珅急了,指着纪昀对皇上说:“他大醉呀!”
乾隆哼道:“没醉。”
纪昀睁眼看着乾隆问:“皇上说什么,臣没醉?”
乾隆斩钉截铁地说:“没醉。”
纪昀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脸严肃地问:“皇上既然知道臣没醉,为何要把臣发配到这里?”
和珅急忙说:“纪昀,皇上说的是酒醉之醉,而非罪过之罪,你别想拣便宜。”
纪昀一指四周说:“此处人人听见皇上说纪昀无罪,难道君有戏言?”
乾隆笑道:“嘿,又上了你这老小子的当了。好啦,既然朕误说了你没罪的话,君无戏言,算你拣个便宜,起来官复原职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乾隆说完转身往城门内走。纪昀得意地对小月眨眨眼,小月低声地:“别得意,是皇上故意卖个破绽给你。”纪昀听后心中有了些底,追上乾隆,一鞠躬:“多谢皇上。”
乾隆停住问:“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纪昀说;“罪臣不知。”
乾隆说:“告诉你吧,朕主要看的可是莫愁姑娘的面子。”纪昀看了一眼小月,小月点点头。
纪昀说:“臣是知恩图报的人,不过,皇上,苏卿怜之事。”
乾隆一摆手说:“好啦,好啦,朕自有安排。”
苏卿怜独坐在被关押的厢房内,脸上十分坦然。和珅走了进来。苏卿怜看了他一眼,把头转向一边。
和珅小心地将一柄黄金剪刀摆在苏卿怜面前,说:“这是皇上赐给你的,皇上让你对针织女红细加操练,别整天吟诗作赋的,心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和珅怜惜地看了一眼苏卿怜,悄悄走了。
苏卿怜拿起剪刀,缓缓地夹住自己的一头青丝。随着剪刀的开合,苏卿怜一头乌黑长发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纪昀有些焦急地站在院子中,他在等待着小月打听消息。正好小月从外面走了回来。纪昀急忙问:“打听到苏姑娘的下落了吗?”
小月叹息着说:“苏姑娘已经出家了,不知云游到何处去了。她在牢房中留下一首词,莫愁姐抄下来了,老师请看。”
纪昀看着小月递给他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此心远送浑河岸,斟别酒,唱阳关,临别无语空长叹,酒已阑,曲未残,人初散。心长怀去后,沓鱼雁,对遥山,当时无计锁雕鞍,去后思量悔应晚,别时容易见时难!”
纪昀痴呆呆地自语着:“……当时无计锁雕鞍……别时容易见时难……见时难……”
小月在一旁心酸地问:“老师,苏姑娘大好佳人,难道就这么伴着青灯了此漫漫人生吗?”纪昀摇头说:“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无用。”
小月见纪昀情绪低落,鼓动着纪昀说:“老师铁齿铜牙,死人都能说话,对你来说,只有尽力不尽力,断无可行不可行。”
纪昀说:“皇上为此必定正在盛怒之下,再去撩拨他……”
小月有些生气了:“老师原来是顾虑脑袋上的花翎呀。”
纪昀说:“岂止是一根花翎,真惹恼了皇上,恐怕连顶花翎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小月逼近了一步问:“老师,你怕了?”
纪昀说:“人固有一死,但为红颜知己,放弃天下百姓,我得盘算一下,是否值得。”
小月这回是真生气了,她盯着纪昀说:“真没想到这等话会出在你纪晓岚口中,看来苏姑娘除了出家也就别无它路。原来对你们而言,苏姑娘只是一个算盘珠子,无足轻重。和珅喜欢他,可为了讨好皇上就拿她当礼物;老师喜欢他,却为了千古功名而选择放弃。老师,你教我四书五经,机灵百变,可从我来没教过我,天下男人都是这种薄幸负义之人!”
纪昀说:“小月,你这一番话真让老师我汗颜,好吧,就依你,咱们再救那苏卿怜一回。”
小月问:“有办法吗?”
纪昀说:“还有我纪昀想不出来的办法?不过,这书可得借莫愁之力了。”
“莫愁?她现在成天在宫里陪皇上说话,只怕分身无术呀。”小月说。
“咱也不要她出钱出力,只让她传个话过去,就说眼下满京城都在传扬,皇上把一个绝代佳人给发配到了庙里。如此这般就行。”纪昀说。
乾隆把着莫愁的手,教莫愁写大字。写着写着,乾隆感觉没什么意思,放开了莫愁,道:“朕这几日心绪欠佳,久未出宫,不知市井间又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啊?”
莫愁说:“新鲜事倒是有一桩,是与皇上你有关的。”
乾隆问:“与朕有关?你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