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激动的那个样子。”
被安德海一骂,马大奶奶居然来了劲了,她跌跌撞撞地自己走了过来。其实,此时的安德海心里也发毛,若真的来接圣旨,为何还要这么多的兵了把守左右。从这凝重的气氛来看,今晚凶多吉少。
刚走进花厅,就扑上来两个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牢牢地把安德海按到了地上,紧接着又上来几个人分别抓住了安邦杰、马大奶奶、黄石魁、陈玉祥等几个人。安德海一看大事不妙,拼命地叫:
“我是钦差大臣,你们不要命了,还不快放手。”
“哼,什么钦差大臣,分明是私自出京的太监,老子今天就是来要你的命的。”
安德海抬头一看,不认识这个人,只见他高大的身材,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一副威武的英姿。安德海听得清清楚楚,是王心安的声音:
“胆大妄为之徒,见了臬司潘大人还不下跪。”
一听是山东臬司,安德海便像露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安德海在宫中当差多年,他多少还有些常识,臬司专管刑名的,这会儿臬司潘大人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安德海绝望地喊道:
“丁大人呢?我要和丁巡抚说话。”
潘伟大吼了一声:
“放肆,小小的太监也想和丁大人说话。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安德海仍是歇斯底里地大呼小叫,坚持要见丁宝桢。臬司潘伟并不理睬他那一套,严厉地问:
“你叫安德海吗?”
安德海仍不答话,气得王心安上去就是一脚:
“死到临头了,还敢强硬,快,回答潘大人的话。”
王心安抬起脚来,又想踢来,吓得安德海连声叫道:
“我、我、我、我叫安德海。”
潘伟又来到早已瘫倒在地的马大奶奶面前,问:
“他叫什么名字?”
马大奶奶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出:
“安、安、安德海。”
黄石魁和陈玉祥此时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想将功赎罪,以减轻对自己的处罚,便纷纷争着说:
“他就是安德海,就是从京城皇宫里来的太监安德海。”
安邦杰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垂头丧气地“唉”了一声。此时,安德海等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行刑前的“验明正身”,核实无误,便可拉出去一斩了之。大家一致指正这就是安德海后,潘伟提高了嗓门对安德海说:
“安德海,本官告诉你,今晚接到了圣旨,要你就地正法,即刻执行,听清了吗?”
“不,不可能,圣母皇太后不可能这么做,她不舍得杀我!”
安德海大声疾呼,痛哭不止。潘伟见安德海的情绪太不稳定,便沉默了一会儿。安德海哭闹了一阵子,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像一只落水狗,望着岸边的人,祈求一线生还的希望:
“潘大人,安德海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既然是圣旨到了,我就要听你宣读圣旨,若真的圣母皇太后让我死,我便即刻去死。
不过,太后是不舍得杀小安子的。”
潘伟觉得安德海实在难斗,死到临头还要争辩一下,不过,又不是假传圣旨,宣读一下也无妨。
“安德海,你听清楚了,免得死不服气。”
安德海抬头一看,果然是黄绫上谕。这种谕旨他太熟悉了,他敢肯定这圣旨不是伪造的。
“军机大臣字寄直隶、山东、河南、江苏各省督抚暨漕运总督……据查系安姓太监,私自出京,罪不可赦,着丁宝桢迅速派干员,于所属地方,将该太监查拿,毋庸审讯,即行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倘有疏忽,惟该督抚是问。钦此!”
安德海瘫作一团,他那往日的威风,此时已荡然无存。往外拉时,他已不能动弹。潘伟批了新标,由中军绪承押着,出了衙门,直奔刑场。因为是夜间出红差,所以没有一个看客,刑场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兵了,一个个拿着箭,握着刀,扛着枪,整个刑场笼罩在一片阴森可怕的气氛之中。
安德海早已昏昏沉沉,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兵丁连拉带拖、硬把他拖到了刑场的桩橛上,并飞快地把他绑在了桩撅上。刽子手提着闪着寒光的大刀,不慌不忙地等待一声令下,号角吹起,他便可以举起屠刀,向安德海砍去。
刑场四周燃起了火把,人们看到安德海蜡黄的脸上一阵抽搐。一个兵了端了一碗酒走到安德海的面前,安德海像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那个兵了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手抓着安德海低垂的头,直往安德海的嘴里灌酒。那碗酒洒了一半,灌进去一半。
不知是酒壮了胆儿,还是安德海企图作垂死的挣扎,他突然头一抬,脖子一伸,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猛然大叫一声:
“圣母皇太后呀,你不可能舍得杀小安子,一定是他们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终究压不过“嘟、嘟、嘟”的号角声,中军绪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