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在了,在通州时,有一个珠宝商认识安公公带出来的珠宝商人郑小玉,他愿出5000两银子买一件宫中御用之物,并且,他还答应为卖主保密,说是买了以后到南洋一带再出手,绝不牵连卖主。结果,朝珠已经出手了。”
王心安听到这里,咬牙切齿:
“小安子,单凭你这一罪行就可以治你死罪,竟敢偷卖御用之物,你的贼胆也太大了。”
王心安让人把陈玉祥押了下去,马上将这一新的情况报告了丁宝桢。丁宝桢也愤怒地说:
“不杀安德海,有辱朝廷的圣德!”
这两天,济南府衙门各官员分别提审了安邦杰、马大奶奶、黄石魁等人,并已将安德海的罪状,一条条、一款款整理了出来,只等圣旨一到,立斩安德海。
几天来,济南府衙门各官员都处在一种焦急的等待之中,他们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一分分、一秒秒,真难捱呀。
正当人们神思疲倦之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这时,正是深夜,马蹄声显得特别清脆,人们不禁为之一动,莫非圣旨到了?
当军机处几位大臣拟好谕旨,小皇上和东太后分别铃印后,兵部送旨专差没敢怠慢一分钟。他们人累了咬咬牙,马累了换匹马,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将圣旨送到了济南府。
丁大人早就布置好了,他今济南府的北大门,日夜不要关闭城门,夜间派二百兵了守城门,一旦京师专差赶到,立即签押,禀报上来。这天夜里,抚标中军绪承没敢合眼,他估计圣旨该到了,一听到马蹄声,他立刻披衣出来。一看,果然不错,是六百里加急的上谕到此,他一刻也没耽搁,亲自签押并快马加鞭将专差送至衙门府丁宝桢处。
丁宝桢正捧着一本书在读,其实他一个字也读不下去,拿起书来,打发时间罢了。忽然听得院外有动静,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丁大人,圣旨到!”
绪承兴奋地叫着,丁宝桢马上拉开门栓,跪下接旨,其他几个官员,赵老夫子、程绳武、王心安,甚至何毓福,以及历城县知县都纷纷赶来了。他们按照官位品级的大小,依次跪在丁宝桢的身后,准备接旨。
“军机大臣字寄直隶、山东、河南、江苏各省督抚暨漕运总督:……据查系安姓太监,私自出京,罪不可赦,着丁宝桢迅速派于员,于所属地方,将该太监捉拿,毋庸审讯,即行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钦此!”
圣旨刚刚宣读完,丁宝桢便喜形于色,兴奋不已。他真没想到朝廷竟如此之干脆,毫无官腔圆滑之处,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毋庸审讯,就地正法!”
好!太好了!小安子死定了。丁宝桢顿感皇恩浩荡,他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圣明独断,钦佩莫名!”
各官员也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程绳武见丁宝桢如此高兴,便说:
“由此看来,大人是受到圣上的倚重的。大人,这下便可吩咐司里准备一下,明日开斩,让小安子的狗头落地。”
什么司?当然是藩、臬两司了。清代各省都设有这两司,藩司也叫藩台,专管人事;臬司也叫臬台,专司刑名,杀人便是由他们去执行。
杀安德海,总不可能丁宝桢亲自去监斩吧,这必须由藩、臬两司的长官共同协作来完成任务,当然应通知他们去准备一下了。丁宝桢兴奋地说:
“你们现在就去通知臬司潘伟,让他即刻到此,今晚就行刑。”
“什么?今晚就行刑?!”
程绳武唯恐自己没听清楚,不由得追问了一句。他当了几年的知府大老爷,经手审理的案子也不少,他也曾给犯人处以死刑,可从来没这么急过。至少,要等天亮过了午时,才可以开刀问斩。
赵老夫子毕竞是见多识广的老文案了,他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说:
“丁大人,真乃英明也!”
被赵老夫子这句话一提醒,众人马上明白了;丁大人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此时,圣旨已到,立刻斩了安德海,天经地义。如果等到天亮,万一太后再降一旨,那可就麻烦了。趁早杀了他,即使再来什么谕旨,也无济于事了,反正已是遵旨杀了,太后再恼怒,也只好无可奈何。
这叫作先下手为强。众官员纷纷表示丁宝桢果断地命令是对的。王心安拱手向历城知县说:
“贵县只好辛苦一趟了。”
历城知县连连还礼,他乃七品,王心安是二品,小小的知县怎敢受礼。
“在下保证完成任务,做到万无一失。这便去提押安德海,估计两个时辰便可回来。”
历城知县上了轿子,他心急如焚,不敢有片刻怠慢,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快点,再快点儿。”
轿夫们气喘吁吁地回答:
“老爷,您坐在轿子里嫌慢,可小的抬着轿子都快累死了。”
几个轿夫拼了命了,脚下生风,如飞一般,一口气将知县抬到了监狱大门口。历城监狱的刑房书办们早已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