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六百里加急到了济南衙门府,丁宝桢果断地决定连夜斩了安德海。一声令下,安德海终于结束了他丑恶的一生。righ
自从谕旨发出后,恭亲王总是忐忑不安的,杀小安子虽是小皇上的意思,但毕竟是自己连夜召集宝銮、文祥、李鸿藻等军机大臣在军机处等候,共同商议后拟的旨呀。西太后的脾气,他奕昕一清二楚,西太后若要怪罪下来,第一个难做之人就是奕昕。
同治皇帝是她的儿子,她一定会原谅他,东太后在她之上,西太后也不便责难于她。
可恭亲王正是西太后发泄怒火的最合适不过的对象。幸亏李莲英想了个计策,让恭亲王的女儿荣寿公主先进宫,在干娘西太后面前为自己圆圆场。女儿回到王府,告诉阿玛皇额娘的气已消了一大半。
奕昕左思右想,总觉得早晚要进宫见西太后一面,硬着头皮丑媳妇也得见公婆。恭亲王早已暗自下了决心,无论西太后发多么大的火,自己只管默不作声,任她发泄,这是最好的办法。主意一定,恭亲王带着几分不安到了储秀宫。
“太后吉祥,奕昕给太后请安了。”
恭亲王一条腿跪下,又垂下一只手,给西太后恭恭敬敬请了个安。
西太后不阴不阳地说:
“老六啊,怎么今天有空来看哀家啊!”
恭亲王小心翼翼地说:
“臣前几日忽感风寒,不能亲自来看望太后,特差大格格代臣问安。太后好些了吗?”
西太后白了恭亲王一眼:
“还好,还没被气死。”
恭亲王心里明白,西太后还在为安德海的事情生他的气,他只有默不作声。
“老六啊,你们瞒得我好苦,人人都认为我偏袒小安子,其实,他有违祖制,我怎会护着他呢?”
恭亲王听西太后说出了这样的话,心中暗暗高兴,心想:
“你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也不去点破你。只要你不阻拦这件事,不责罪于我,就阿弥陀佛了。”
“圣旨几时发的,快该到济南府了吧。”
“回太后,按正常情况,昨天就到济南了。”
西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既包含了对安德海的怜爱与惋惜,也包含对众人孤立自己的感慨。她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唉,小安子的人头可能已经落地了。”
“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便是打翻烛台的声音,人们寻声望去,只见西太后的贴身宫女庆儿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庆儿失神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刚才,庆儿正在擦烛台,这几天,她的右眼皮一个劲地跳个不停,她总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恭亲王刚进来,庆儿就有意地慢慢腾腾地边擦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倒不是庆儿不守规矩,实在是她太担心于哥哥安德海了。前几天,小皇上、东太后、荣寿公主一个个都来过了,他们神色不太对劲儿,仿佛主子生了很大的气。更令庆儿吃惊的是,这几天来,宫中有一种特别凝重的气氛,太监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在议论什么,可是,当庆儿走近时,他们便挤眉弄眼,默不作声了。
储秀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知道庆儿是安公公的干妹妹,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所以,人们不愿把安德海在山东出事的消息告诉庆儿。今天,庆儿无意擦烛台,却有心听奕昕与西太后的对话,听到西太后一句“小安子的人头可能已经落地了”,她不禁心头猛然一缩,手一哆嗦,打翻了烛台。
西太后勃然大怒:
“大胆的婢女,不要命了。”
庆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庆儿该死,庆儿该死。”
西太后冷笑了一声:
“哼,是该死了,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快给我拉出去,鞭挞500下。”
恭亲王有些震惊了,心里想:
“500下,一个小女子能忍得了吗?还不活活被打死!只是打翻个烛台,值得如此重罚吗?”
奕昕不禁替宫女说情:
“圣母皇太后英明,臣认为婢女虽犯了大错,但她并不是存心捣乱,且饶她这一回吧。”
庆儿也一个劲地求饶:
“太后饶命!太后大慈大悲,饶恕庆儿这一回吧。”
庆儿在西太后跟前当宫女已有十几年了,“辛酉政变”的时候,她与安德海同心协力,施演了“苦肉计”,后来她又默默无闻忠效于西太后,这一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李莲英初到西太后跟前时,曾得到过庆儿姐姐的不少帮助,所以看到庆儿受罚,小李子也壮了壮胆子替庆儿求情:
“主子,念在庆儿姐姐往日尽心尽力孝敬主子的份上,且放过她这一回吧。”
西太后冷冰冰地说:
“过去有功,今天犯了错误就不该罚了?如此说来凡是曾经立过功的人,都应该逍遥法外了?小安子还立过功呢,今天不也是要砍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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