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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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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难临头济南伏法 七、押送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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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ft不可一世的小安子终于低下了头,他似乎感觉到去日不远也。righ

    安德海在马车里,半倚着余心清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睡了约三个多时辰,他醒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他努力睁开了眼睛,头还是沉沉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只觉得口好渴,想喝点水,便张了张嘴巴:

    “张生,怎么还没到,我好口渴。”

    “张生”——余心清冷冰冰地回答:

    “急什么,快到了,到了再喝水吧!”

    两个所说的“到了”,并不是一回事儿。安德海指的是到客栈,余心清说的是到济南。安德海觉得倚在余心清的身上有些不舒服,便想改变一下姿势。他动了动脚,

    “咦,怎么回事,脚动不了了。”

    安德海惊奇地问余心清。余心清冷笑了一下:

    “安钦差,你是动不了了。”

    安德海忙向脚下一看,一根粗绳子正紧紧地绑住了自己的双脚,他心里一凉,想抬手去解绳子,不好,双手也被绑起来了。

    刚才,安德海刚刚醒来,浑身都软弱无力,他竟忘了抬一下手,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忙问:

    “张生,你们开什么玩笑,太过份了,快给本官解开绑绳。”

    余心清漠然地回答:

    “安钦差,本人姓余,名心清,东昌府总兵王心安,王大人派来的,特来押送你到济南府的。”

    安德海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抖抖地说:

    “你们弄错了吧,我是奉旨钦差安德海。”

    余心清依然很冷漠地说:

    “他们让我捉拿的正是太监安德海,至于是否弄错人了,那就不是余某的事了。”

    安德海勃然大怒:

    “小子,我乃钦差大人,对安某不敬,小心你的头。”

    余心清立即回了一句:

    “小心砍头的不是我余心清,而是你安德海!”

    却说济南府此时正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丁宝桢彻夜未眠,此时,他正坐在“宫殿”的正中央,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旱烟。为何济南府衙称“宫殿”呢?

    原来,这个山东省的最高府衙设在前明齐王的宫邸里,它始建于明洪武年间,一切装饰都是京师宫廷的样式,虽经几百年的战乱及风雨侵袭,但整个结构完好无损,个别殿堂依然保留着当年的风采,雕梁画栋,殿宇回廊,还真有些皇宫的气势。

    丁宝桢此时官居二品,此外他还兼兵部待郎及太子少保等职务。他的为人前面已作过介绍,这个丁宝桢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又勤政爱民,所以,深得朝廷的赏识和百姓的爱戴。

    丁宝桢以六百里加急将赵新的密单改写成奏折送往京城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推算着安德海的日程,如果不出什么大的变故的话,最多再过两天,安德海便出了山东地界,到达苏北地区。一旦出了山东,杀安德海便成了一句空话,恐怕十几天后死的不是安德海,而是他丁宝桢。丁宝桢出生入死,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他并不怕死,但他怕死的不明不白,做权监小人安德海屠刀下的屈死鬼。

    丁宝桢此时一刻也不敢放松,他派了几个心腹到大路上向北方望去,希望看到皇上的圣旨,以名正言顺地杀安德海。

    整整三天过去了,仍不见京师来人,丁宝桢心里直犯嘀咕:

    “是西太后扣留了奏折,还是军机处大臣们的意见不统一,主张杀小安子和不杀小安子,究竟哪股力量更大一些?”

    “西太后看到奏折后,一定十分震惊、恼怒,她会不会出面干预这件事?毕竟安德海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她舍得杀小安子吗?”

    “万一圣旨到,不准杀安德海可怎么办?把人都捉拿了,不杀如何处置他?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朝廷不准杀小安子,丁宝桢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越想越犯难,丁宝桢此时又盼着圣旨到。又怕圣旨到。他一想到安德海平日的所作所为,目无圣上,欺负王爷的卑劣行径,火就不打一处来。丁宝桢还清楚地记得一年前在京城时,与恭亲王、曾国藩、左宗棠在一起时说的话:

    “若是这狗奴才到了山东境内为非作歹,我丁宝桢定立即捉拿他,格杀勿论,以清君侧。”

    当时,恭亲王还以十分赞赏的口吻接了一句:

    “好一个刚烈性子的丁宝桢,你嫉恶如仇,又敢作敢为,做事利索,说不定有朝一日,本王还要靠你除掉小安子。”

    往事历历在目,句句话犹响耳边,丁宝桢最后心一横:

    “杀,一定要杀小安子。而且要赶在圣旨到达以前就杀了他。

    圣上恩准杀小安子,自不必说;若圣上不准杀,反正人头已经落地了,要追究责任的话,我丁宝桢一人承担,不牵连属下。”

    正在丁宝桢下定决心杀小安子之时,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丁宝桢竖起耳朵一听,从这熟悉的脚步声看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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