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能到苏杭。”
“扎”。
此时,西太后与李莲英都料想不到,安德海此生此世是永远到不了苏杭了。
一段令西太后开心的淫戏唱完了,西太后还没有过戏瘾,她要听“贵妃醉酒”。戏子们连忙去换行头,改妆扮。在这段空档里,西太后忽然想起儿子也很喜欢看“贵妃醉酒”,便说:
“小李子,去把皇上请来,一起听戏。”
李莲英连忙赶往养心殿去请小皇上。李莲英一路小跑去了养心殿,他急切请皇上听戏,便没有敲门,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刚想开口,只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
“李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孙呀,这可不是胡乱说,走漏了风声是要杀头的。”
姓孙的太监仍缠住李明玉不放,执意让李明玉告诉他来龙去脉,李明玉守口如瓶,只是说:
“小孙,你不要再问什么了,我也不会给你说的。不过,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李公公,怪不得万岁爷宠信你,原来你还真是守口如瓶呀。
你不说,小的也知道一些,今天,小的到宫外去办事儿,一出宫门便听人们纷纷议论,说昨天夜里荣大人抄了安公公的家,抄没的财物全放在内务府呢。”
李明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淡淡地说:
“胡扯什么,小心万岁爷撕你的嘴。”
李莲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他不禁抽了一口凉气:
“妈呀,这么大的事情,主子全蒙在鼓里。”
李莲英一口气跑到西太后面前,他凑近西太后低语些什么,只见西太后脸色陡然一变,由原来的红润白嫩一下变成了灰黑色。
“快,你去内务府察察动静。”
李莲英还没走进内务府大门,只见两个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位差哥行个方便,小弟要进去找明善大人有话儿要说。”
“这位公公,不是咱们硬和你过不去,千真万确明大人刚吩咐过,什么人都不能进去,他正在承办重要公务,公公还是请回吧。”
其实,李莲英并不是真的要见明善,他只想来探探虚实。回到储秀宫,他急切地对西太后说:
“主子,看来安公公凶多吉少,既然已抄了他的家,那么他人也难逃一劫。主子,快想个法儿救救他吧。”
西太后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不是手慌脚乱、六神无主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探清楚情况,以想出个万全之策应付突发事情。
“小李子,你到恭王府去一趟,找到恭亲王,就说哀家有急事要见他。”
“扎。”
李莲英直奔什刹海外恭王府。此时,恭亲王正坐立不安,密旨是发出去了,安德海的家也抄了,可西太后那边怎么交代呢?
西太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她变起脸来可是不认人,小安子是她的宠监,杀小安子就等于打了西太后一巴掌,一向专横无礼的她肯善罢甘休吗?恭亲王越想越觉得很为难。
“王爷,宫里的李公公,李莲英求见。”
恭亲王的心中“咯瞪”了一下:
“不好,一定是西太后派李莲英来兴师问罪的,此时西太后一定正在气头上,自己可不愿去撞这个枪口,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恭亲王连忙躺在床上,他又让亲王福晋用一条毛巾把头给他扎上,装出有病的样子。李莲英刚踏进王爷的卧房,便双腿跪下请安:
“奴才给王爷请安了。王爷吉祥。”
李莲英不见王爷发话,他不敢站起来,只好继续跪着,只听见福晋开口了:
“李谙达平身免礼。”
李莲英站起来一看。哦,原来是恭王爷病了,福晋坐在床边,不时地递水送茶,恭王爷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支起身子,抬头问:
“李谙达有事吗?”
李莲英不知道恭亲王是否是真病了,他低声说:
“主子听人说安公公出事了,特遣奴才来请王爷进宫商议此事。”
李莲英的目光始终不离恭亲王的脸,他想从恭亲王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恭亲王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岂能让初出茅芦的李莲英看出什么破绽来。他紧皱着眉头,显得身体非常不适:
“本王昨日染了风寒,现在实感不适,没办法进宫。不过,关于安德海的事情,本王是知晓的。
“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而且一路招摇扇惑,搜刮民财,山东巡抚丁宝帧已经将他参奏了,看来,谁也难保他的人头。”
恭亲王这话说得很有份量,这是明确告诉李莲英,西太后再心疼,也无回天之力。李莲英此时羽翼尚未丰满,他既要抓住西太后这根粗绳子,然后沿着这根绳一路爬上去,同时又不愿得罪王公大臣,特别是恭亲王这等有政治实力的人物,他必须牢牢抓住,今后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李莲英得知了事情的大致情